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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因此,贏得了白髮男人滿懷好奇的一瞥,和帶着氣音的一聲。 如果剛剛那段話不是對那個奇怪的人説的而是對五條君説的,五條君又會做什麼回答呢?也會覺得不願意,不值得嗎? 其實,還有點想知道,五條君現在到底是什麼想法呢? 這也已經是第三次聽到五十億了,會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會覺得她異想天開嗎?聽她那麼形容禪院直哉也沒關係嗎?一點也不生氣嗎? 鈴木奈奈不太清楚,但這種問題其實只要自己在心裏想想就可以了,以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關係來看,對方給出的答案估計不會是她想要的,因此問出來的話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情,而且總感覺有點破壞氣氛。 不過,她也就在此時,想到了比問這些問題稍微重要一點的事情,指了指他手裏拿着的「盜賊的秘籍」,確認他沒有拒絕後,伸手拿了過來,而後,往前快步走了兩步,比慢吞吞在後面走的五條悟更快地離開了暗的路,跳進了路燈投下的光圈上,轉過身看他,晃了晃手中的書:“現在,我要把六眼還給你了噢?” “好啊,要怎麼做?要念咒嗎?還是要我把手再印在封皮上一次?” 因為被偷術式時是在封皮上印了一次手印,所以五條悟理所當然地以為還術式的時候也要如此,又或者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好玩,所以在她還沒回答之前就興致勃勃地要伸出手了,但是,鈴木奈奈比他更快一步地把書抱在了懷裏,像是怕他碰一下就把書碰壞了似的,警惕地退後了一步。 “才不用這麼麻煩!” 棕發少女搖搖頭,對白髮男人渴求的視線視若無睹,當着他的面將書翻到印着「六眼」和「無下限」的那兩頁,伸手,很輕鬆地把它們撕了下來,而在離開「盜賊的秘籍」之後。原本寫有術式名字的那兩頁,也立刻變為白紙兩張了。 她低頭看了看手上已經失去作用的書頁,大約是覺得拿着兩張紙很麻煩,下意識想把它塞到五條悟手裏,可在她做出這個動作,將已經成為白紙的書頁放到他手上那刻,她清楚地意識到她並沒能碰到他。 是五條悟反應夠快地在書頁飄落之前接住了。 在「六眼」回到他身上的時候,幾乎是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亮起的一剎那,他就已經開啓了「無下限」。 怎麼説呢?隨時開着「無下限」大概已經成為他的習慣,可和鈴木奈奈相處時間久的是那個沒有「無下限」的五條悟,所以她一時沒能習慣。 而且,偷取術式需要有那麼多條條框框,但還回去只需要這麼簡單,這麼想的話,好像還有點不公平,剛剛也許起碼應該提點無傷大雅的小要求的…… 鈴木奈奈垂下眼瞼,低頭用手指摩挲着書上剩下的那一點沒能撕掉的,不平的殘頁,用指尖一點點將那一點紙張從書縫中勾出來,這個時候好像有夏夜的風不識時務地吹過來,吹得她臉邊的碎髮飄飄揚揚的,但她的手正按着書頁,沒空去理自己的頭髮,所以大約是,稍微有點狼狽的,凌亂的。 但是她不覺得很狼狽,她只看自己的手指一點點將那點完全不重要的殘頁勾出來,再一點點撕去,放在掌心揉碎,像是要將這兩個術式徹底從她的書裏抹除那樣,無比地專心致志,以至於説話的時候頭也不抬一下:“沒事了嗎?沒事的話,我就回家了。” 五條悟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兩張紙,隨手塞進了口袋後,歪了歪頭,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她一下低落起來的情緒,問:“欸?可是都這麼晚了,不吃夜宵嗎?” 棕發少女抿了抿唇,沒抬頭,她本該因為這樣的提議而稍有些欣喜,但還算飽的胃部證傳來下墜的感覺,強迫自己去再吃一頓恐怕也不太能奉獻上完美無缺的演技,因此,只是興致不高地回答了他:“走的時候在餐廳裏吃過了。” 提到夜宵,鈴木奈奈想到了什麼,終於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那本在此時已經沒什麼作用的「盜賊的秘籍」上了,她最後撕下了那點殘頁,合上書,將拿了一路的放在紙袋裏的甜品遞給他:“差點忘了,這是我打工的餐廳裏的甜品,我沒吃過,但好像是很好吃的。” 這一次,鈴木奈奈沒再想把紙袋塞進他手裏了,她只是對他半攤開手,細繩結成的提帶就那樣躺在她的掌心,雖然還有點未完全停息的微風,但卻是吹不動它的,五條悟也沒有猶豫地伸手,從她手裏拿過紙袋。 是從另一邊握住細繩的,隔了有點長的一段距離,總之,是沒有碰到她的,但是有「無下限」,其實從哪裏拿都一樣。 在這一刻,鈴木奈奈真希望自己的能力不是什麼「盜賊的秘籍」,而是什麼「無效化」,這樣的話,不管他的「無下限」多厲害,也都沒用了,她可以—— 等等。 ……在幹嘛啊? 因為別人習慣性用類似於被動一樣的術式就在心裏生悶氣嗎?就這樣胡思亂想嗎?之前也從來不這樣啊?因為這個術式所以沒把奶茶成功翻到他身上的時候都沒生氣,現在卻因為沒把東西塞到他手裏不高興了嗎?這不是正常人的想法吧? 在海水裏泡久了所以完全忘了自己是誰了嗎?還是説因為和掉進海里的時候一樣都是晚上所以產生了錯覺呢?就算真的是重要的人也不能這樣吧?實在有點得寸進尺了。 現在只能慶幸五條悟只能辨別她撒謊而不能讀心了,否則這種想法被別人發現的話不是很可笑嗎? 如果不是覺得做動作會奇怪的話,鈴木奈奈甚至想要狠狠拍兩下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了,但她只是呼出一口氣,把那些雜七雜八,完全把自己變得不是自己的古怪念頭清理了出去。 她抿起嘴唇,看着此刻完全沒被她的態度影響,正打開袋子好像在仔細打量袋中甜品品相的五條悟。 真不知道是要感謝他在這方面的神經大條,還是要討厭他的滿不在乎了。 而且一般來説,當面看別人帶過來的東西好像是不禮貌的行為,但五條悟果然是不會在乎這種虛禮的人,鈴木奈奈其實也不是很在意,只湊近他一點,掃了一眼袋中因為包裝的很好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的蛋糕,説:“如果五條君嘗過之後覺得喜歡的話,下次見面的時候提前和我説,我可以給你帶噢!” 白髮男人將視線從蛋糕上收回,點了點頭:“好啊,那下週末帶給我吧?” 因為話題也好,時間也好,跳躍的都有點快,完全不記得下週末有約的鈴木奈奈不太確定地看他一眼,重複了一遍:“下週末?” “感覺那天會空閒一點。” 鈴木奈奈哦了一聲,卻沒有像之前一樣立刻同意,她把雙手背在身後,往前走了兩步,走出了光圈,又轉過身,在向後倒退的同時,看單手插兜一點點走近她的五條悟,拖長音調,賣關子似的,笑盈盈地和他説着跳躍的,好像和他有關又無關的話題:“週末可是很珍貴的時光,而且,淺草寺那邊有煙火大會,我一直想去看看。” 是有些拙劣的話題牽扯,也是並沒費心遮掩的小心思,五條悟看出來了,卻沒有拒絕,他點點頭,很輕快地應了下來:“這樣嗎?那可以哦。” 因為答應的太快,所以棕發少女還有點呆滯地瞪大了眼,傻乎乎地問了句:“什麼?” “我説可以哦,雖然人多了很煩也不覺得焰火在天上有什麼值得擠在人堆裏觀摩的,但是,仔細想想,我也好多年沒有去看過煙火大會了,所以一起去也可以,嗯?什麼表情啊,原來奈奈不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