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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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聽上去像是和他打趣似的在説話。 然而伏黑甚爾卻能很敏鋭地察覺到她那雙近似琥珀的眼睛裏的視線正隔着某種説不清的東西,透過他,看他,又或者不在看他。 而少女那張精巧的,年輕的臉上,有顯然不是因為賭馬贏了而產生,因而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除了她以外誰也不知原因的得意。 與她下注時臉上的那抹表情如出一轍,然而又更加得意。 不過這種不知因何而起的得意並不讓人覺得厭煩,只覺得很可愛,天真驕橫到過了頭。 然而這種得意,正如她臉上時不時會出現的,其他奇怪的神思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瞬之間消散了。 在黑髮男人伸手接過她輕飄飄遞過來的那張支票後,這不知緣由的,來去匆匆的的像個從天而降的財神的少女就這樣,收回了手,用定定地,而不含太多感情的視線注視他的臉頰,退後兩步,揚起笑臉,朝他用力地揮揮手,轉而毫不留戀地收回視線,轉身,淹沒在賭場的人羣中去了。 即便是伏黑甚爾,在他二三十年的,還可以稱之為見多識廣的人生裏,也並未見過這樣的古怪的人。 然而,他實在是沒什麼好奇心,也並沒有對此追根究底的興趣,因此,最終他也只是轉動深綠色的眼珠,咂了咂嘴,將支票收入袋中的同時站起身,就這樣朝賭馬場的另一個出口走去,離開了。 此後十年,伏黑甚爾沒什麼波瀾的人生裏,再也沒有遇見過這樣古怪的人。 番外二 回到過去做咒術師, 是很無聊的事情。 再重申一遍,回到過去做咒術師,是很無聊的事情! 對鈴木奈奈來説, 週而復始地去往不同的地方祓除咒靈再匆趕回學校, 是比上學要無聊一萬倍,一千萬倍的事情。 學校裏只有她眼熟的三個同學,兩個學弟, 以及來去匆匆偶爾見面的學長學姐和上課的老師,雖然一開始有很多的,有關未來的話可以説, 但很快話就説盡了, 鈴木奈奈對這個時代流行的事物雖然不能説是一竅不通,但也只能算是「提到那個東西覺得有點耳熟」的程度。 因此, 即便她想和別人聊天, 通常也不能聊太多, 常常説着説着便會露出茫然的神色來,更不用提此時軟件貧瘠,十分卡頓的手機, 看過幾遍或者沒看過但知道劇情的電視電影, 以及在未來説不定早就官宣戀情或者直接塌房的偶像了。 出於照顧她是新手的緣故, 學校其實並沒有給她派發太多太難的任務, 但光是在兩個任務之間趕來趕去,在新幹線上所浪費的時間,就足以讓她沒多少屬於自己的時間可以利用了。 也正因為此,和同樣忙碌的五條悟夏油傑在某條商業街上遇到這件事, 就實在是幾率太小的概率事件了。 但再小概率的事件,也是會發生的。 此刻, 它就正好發生了。 “好巧。” 被他們二人注意到而不能立刻就離開的棕發少女頓住了腳步,再短暫怔愣後,便習慣性地朝他們露出了微笑,她隨手將購物袋遞給了輔助監督後,便轉而走近了他們,不鹹不淡地説了句不太重要的開場白後,她抬頭看了一眼甜品店櫥窗旁掛出來的價目表,隨口問道:“在排隊嗎?” 穿着高□□服的夏油傑單手插兜,和五條悟對視一眼後,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是的,鈴木桑有喜歡吃的東西嗎?快到我們了,可以給你帶一份。” 棕發少女也並不和他客氣,轉而看向櫥窗旁邊的菜單,她輕飄飄地用視線視線在上面來回掃了兩遍,便興致缺缺地搖了搖頭,婉拒了:“很想吃的甜品……沒有哎,因為之前有一次吃了很多甜品,半夜牙很痛,從那之後我就不怎麼吃甜品了。” “吃到牙痛?未來的甜品很好吃嗎?” 五條悟關注的地方總是和常人不同的。 鈴木奈奈有點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倒也不説什麼,只皺着眉頭回憶了一下,很果斷地搖了搖頭:“感覺跟現在也差不了多少。” “是嗎?”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五條悟顯得有些失望,他呼出一口氣,指了指甜品店窗口上展出的草莓蛋糕,不容她拒絕地説道,“那你待會兒好好嚐嚐這家的草莓蛋糕吧,那可是我親口認證的好吃。” “啊,會好好吃的。” 因為無論是吃還是不吃都好像沒差別,因此鈴木奈奈倒也沒有拒絕他,只點點頭,有點認真又看上去有點敷衍地應和了他的話,而後,她皺着眉頭看着這家甜品店的招牌,又看了看左右的兩家店鋪,思考了好一會兒,有點猶豫地開了口:“不過,這家店……在未來沒有誒,印象裏變成了飾品店……應該?應該是關門了。” “哈???這麼好吃的甜品店怎麼會關門啊!” 喜歡的甜品店在未來關門這件事顯然超出了五條悟的預計,大概因為在這樣一位目前只是才出家族,剛接觸社會不久的大少爺眼裏,好吃的店鋪關門也許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但,鈴木奈奈卻一點也不覺得有問題。 “家裏有事,或者覺得東京的房租太貴所以去別的地方了……這種很常見吧,很多東西都是啪的一下消失的,沒什麼預兆的。” 棕發少女無情地這麼説着,伸手拍了拍因為她的話而大受打擊的六眼的手臂,語重心長地叮嚀道:“所以,珍惜現在可以吃到的時光,多買幾次吧。” “喂。” 在熙來攘往的人羣裏,喝着奶茶的少年盯了一會兒專門挑着陰影走的棕發少女,在她又一次迅速從陽光下快步竄到樹蔭下的那一刻,他冷不丁地出了聲,引得跑到前頭去的鈴木奈奈頓下了腳步,把手背在身後,旋過身來望他,她看上去心情不錯,哼哼了兩聲才問:“怎麼啦?” “我給你的十億,你給誰了?”話出口後,年輕的最強頓了一下,像覺得這樣問聽起來不太對,就又補上了一句,“那個,差點殺死我的傢伙究竟是誰?” “很想知道嗎?” “當然很想知道了!我和傑這半個月因為好奇這件事情,遊戲都沒怎麼打欸!”説着,像是覺得光憑自己説不夠令人信服似的,他又用手肘拱了一下身邊在這時候沒眼力見的,故意不説話的好友,抬高聲音朝黑髮少年尋求複合,“你説對不對,傑!” 對這件事從頭到尾沒表現出多少好奇的夏油傑喝了一口手裏的冰汽水,罕見地沒有立刻附和他的話,他太某,看了看棕發少女,又看了看身旁的五條悟,直到好友看他的表情逐漸便向看叛徒的譴責後,他才認輸似的嘆了口氣,非常敷衍地點了點頭:“對對對。” 鈴木奈奈將信將疑地挑眉:“真的這麼好奇嗎——” 六眼連忙點頭:“真的!真的真的!” “那也不能告訴你。”鈴木奈奈笑了一聲,很不客氣地拒絕了他。 説完,她完全不顧因為她斬釘截鐵的拒絕而皺起臉的五條悟,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奶茶,用一種完全把他看透的目光瞥向他,稍有點得意地和他解釋:“我知道,一旦我告訴你他是誰,那肯定立刻去找他了,那我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哦,是男的。”還算聰明的六眼抓住了她話裏的那一點細節。 “日本男的這麼多,你是找不到他的。” “才沒想找——那,那個傢伙,有多強?” 棕發少女一頓,儘管他們才認識沒有多久,但五條悟已經知道她會習慣性地在思考的時候皺起眉頭,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得到她思考過後的,準確的答案。 因為她搖了搖頭,在很認真地思考之後,給了他一個完全不令人信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