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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陽剛剛落下的傍晚,天雖然暗了,但地平線處還泛着亮,不過那點光已經不再重要,來自未來的,已知他未來不知好壞命運的棕發少女琥珀色的眼睛笑盈盈地望他,夏油傑垂下眼瞼,凝視她掌心小小的,閃爍的,線香花火一般的術式,突然想起五條悟剛剛説的話。 其實他和悟在大多數情況下是志同道合的,不然也絕不會成為摯友。 然而,在夏油傑見到這小小的,往外散射線光,在不算暗的傍晚也能把周圍照亮的小煙火後,他覺得悟的話的確錯了。 她不知名字的男友誇讚她的術式世界上最可愛的,最好看的,也許有點言過其實,然而在當下,的確是熠熠生輝的,彷彿能把人心照亮的,藴含着愛意的術式,的確很好看,是絲毫不言過其實的好看。 而在這樣完滿的時刻,橫插出的一道聲音就顯得過分不合時宜了。 “好啊,傑,你拋下我們偷偷讓她給你放煙花!” 在這道聲音出現的一瞬間,那燃燒着煙火的掌心猛地合攏,剛剛還對着夏油傑微笑的棕發少女一撇嘴,小心眼地將空中沒散去的一點光火都打碎,拿着「盜賊的秘籍」從廊下站起身,收起表情,朝來者很不客氣地冷哼了一聲:“那也不是給你這樣沒有審美的人看的!你想看的話,要和我道歉才行!” “要説,奈奈大人的術式超級可愛,超級好看,奈奈大人和男朋友天生一對,我才能大發慈悲地原諒你!” “什麼啊,我才不稀罕你這小鬼的術式!”這是儘管覺得自己有點錯但絕對不願意道歉的五條悟。 “什麼啊!什麼小鬼啊,你才幾歲啊!!”這是雖然來自未來但是覺得自己見識很多理應比這樣煩人的dk年長的鈴木奈奈。 而儘管知道在這時候插入他們的對話不太合時宜,但夏油傑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呃,那個,就算不論未來,只論身體年齡的話,奈奈,你也比悟小快三個月呢……” 畢竟她是三月份生的,只按身體年齡的話,比他都要小一個月呢……説悟是小鬼頭什麼的,怎麼看都不太對吧…… 但儘管是好意的提醒,在這一刻也難免有站隊的嫌疑,棕發少女一愣,在意識到自己在和那傢伙的對峙中説錯話落了下風后立刻憋紅了臉,但她畢竟是很聰明的女孩子,轉而很委屈地皺起眉,禍水東引,把所有怨氣都送向了不該在此時參戰的夏油傑,癟了癟嘴,譴責似的看向他,拔高音調朝他抱怨:“啊?傑!你怎麼這時候偏幫他嘛!!” “怎麼就突然傑奈奈這樣稱呼起來了啊?”意識到好友可能要被搶走的五條悟同樣很委屈地皺起眉,把墨鏡一摘,用藍色的眼睛很可憐地看向他,拔高音調朝他抱怨,“傑!!你居然偏幫她!!” 夏油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説來奇怪,明明長的一點也不一樣,做出這幅表情的時候居然一個賽一個的可憐可愛。 但是,再可憐可愛也沒用。 眼見着他們又要鬧起來,他呼出一口氣,雙手叉腰,眯起眼睛:“……我説你們,也給我差不多得了吧。” 在這之後,經歷了一段時期的拉扯,屢次搭話被無視的五條悟終於還是先低下了頭,不情不願地朝鈴木奈奈道歉了。 而鈴木奈奈則去那家店排了很久的隊買下了不少甜品,作為冰釋前嫌的禮物送給了他。 不過,稱呼這方面……雖然年輕氣盛又嘴硬的六眼已經開始叫她‘奈奈’,但鈴木奈奈本人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用‘對未來的五條君很崇拜,不想以名字稱呼’這種一聽就是謊言的話作為藉口,仍然稱他為‘五條君’,這令五條悟稍微有點挫敗,總覺得她還在記恨他。 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事了。 如果忽略鈴木奈奈在這個時空已經呆了一個多月的話,應該,沒什麼特別的事了。 應該。 番外二 時間很快過去, 轉眼步入了七月,天熱的讓人心煩,在這樣熱的天還要趕來趕去祓除咒靈就更讓人煩, 而也許是夏天來了, 食慾不振,又或者是最近逐漸增量的,永遠看不到結束的任務讓人受不了, 總而言之,最近這一段時間,一向脾氣很好, 生性樂觀的鈴木奈奈總是悶悶不樂。 具體表現在她即便在上課也總是撐着下巴發呆, 來回在手機上點來點去卻什麼都不看,經常在説話間就神遊, 但又很快回神, 對這人露出抱歉的靦腆的笑容, 總而言之,是很反常的,和之前的她不一樣的。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暫時的心情不好, 但眼看着這一週裏棕發少女都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態, 並且可能未來還要這樣持續下去, 不知道持續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後, 原本的高專高二三人組便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因為正值夏天的緣故,外面的蟬鳴聲吵得人心煩,教室裏的舊空調馬力不足,即便開到最低温還是嫌熱, 這節本來是一節數學課,但夜蛾老師因為要開會所以不在, 因此改上了自習。 一般來説,每當這個時候,最坐不住又怕熱的五條悟就會第一個站起來,動作聲音很大地把作業收起來,招呼着夏油傑一起離開,然後,不願做出頭鳥的鈴木奈奈和家入硝子才會結伴離開。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本來會在自習課第一個翹課的人沒有走,還不知為何裝出了一副好學的樣子,低着頭一直在寫作業。 隨着時間流逝,稍微有點怕熱,此刻雖然沒有出太多汗,但已經覺得後頸有點黏意的鈴木奈奈漸漸耐不住性子了,她的視線來回滑過函數大題上很簡單的第一小問,卻一個字都沒能看進去,捏着的筆遲遲落不下去,於是她索性不再去看題,瞥過臉去看改了性子的六眼。 然而,雖然鈴木奈奈和五條悟坐在一排,但如果要不改變太大坐姿,悄悄地看他的話,她其實也只能看到五條悟垂下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練習冊的側臉。 那是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側臉,大致的輪廓都和她記憶裏的那個沒有差別,然而,在細節處,在鈴木奈奈自己都不太能清楚地形容出來的地方,她能清楚地發覺,和她隔着一條過道的白髮少年,的確是比她記憶裏熟悉的那個要青澀一點,睫毛長一點,頭髮更支稜更亂一點的。 是本該一樣又在細節裏不太一樣的人。 但也不能再細看了。 鈴木奈奈收回視線,又看向那道求導的小問,猜測也許是五條悟聽到了夜蛾會殺個回馬槍的風聲,所以他才不走,只是如果這樣想的話,説什麼她也不敢站起來第一個走出教室了。 而在此刻,她感覺自己的後背被戳了一下,她順着力道回頭,對上了眼下有一點青黑的,看上去又沒睡好的家入硝子略帶疲憊的眼,鈴木奈奈以為她是要看她的作業,正要給她,卻被對方抬手婉拒了,她有些疑惑地皺眉,問:“硝子,怎麼了?” “我,倒沒怎麼。”深棕色妹妹頭的少女這麼説着,聳了聳肩,在教室裏那兩個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實際上好奇到要命的傢伙的注視下深吸了一口氣,很直白地開口問了,“是你,奈奈,你怎麼了?” “嗯?”被這樣問的棕發少女顯然沒體會到她的意思,露出了非常困惑的表情的同時,台手指了一下自己,“我?怎麼了?” 家入硝子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已經放下筆專心聽他們説話的夏油傑以及還在裝模作樣寫題的五條悟,抿了一下嘴唇,決定實話實説:“感覺你最近心情很不好,是五條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