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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是個很有錢的人了。 所以,有錢的人,來賭場找人,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吧? 之前就説過,在她打工的餐廳旁,開着一家東京地帶很受歡迎的賭場,「東輪」。 「東輪」地面上的幾層只是比起其他地方來説要過分大也過分熱鬧的酒吧,也對來這裏找樂子的普通人開放,而就算是普通人,在這裏點了卡座消費不少錢後,會有人來問想不想要試試更刺激的,如果願意,就會被帶到地下。 當然,懂行的人也可以提前找酒保説暗號,又或者自己已經能輕車熟路地找到向下的電梯樓梯後,就會來到比地面上要擴大幾倍的地下賭場區域。 總之,門檻不高,甚至對年齡卡的不緊,讓雖然穿着打扮稍微成熟富貴了一點,但實際上在法律上還未到飲酒年齡的鈴木奈奈也能矇混着過了門口保安的眼,在系統的幫助下到達了地下一層。 而在她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刻,就有站在門口的服務生迎向了她,儘管一眼就能看出她並沒有到能來這裏大肆揮霍的年紀,但他和在樓上酒吧門口攔人的保安的做法如出一轍,看在她身上的確昂貴的手環和扣着logo腰帶的,低調的日常裙裝的份上,很上道地忽略了這一點。 他露出得體的微笑,向她出示籌碼的兑換表,同時很禮貌地詢問:“現金——噢,看起來應該不是,那麼,刷卡還是支票呢?” 而第一次來這裏的少女只是歪歪頭,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很從容地問:“一般人換多少?” “幾百萬,幾千萬,都有,如果消費達到五千萬可以開包廂,換多的籌碼可以寄存在我們這裏。” “我要找伏黑甚爾,他在哪裏?”鈴木奈奈這麼問着的同時,也從「盜賊的秘籍」的書頁裏抽出了一張當作書籤用的銀行卡,遞給了面前的服務生,雖然在説的時候稍微有點心痛,但此時,她還是鬆懈眉眼,做出一副闊綽的樣子,“換五千萬。” 而在她説出這樣的確不算小的數額之後,她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經常在□□那裏,當然,也可能在骰子類那玩「丁半博打」要麼就是「チンチロリン」,總之一般他不會去賭牌,噢,現在算算時間,他的籌碼應該快花光了吧? 伏黑甚爾此時正坐在□□區的休息地帶,他一個人大喇喇地佔着很大的沙發,不過沒人會敢來他面前説些什麼,這裏很少提供飲料,因此他佈滿可怖傷疤的左手可以很閒適地搭在靠背上,右手拿着半杯還算冷的,沒什麼味道的酒,他面前的籌碼框已經見了底,喝完這杯酒,今天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然而,有很輕的,鞋跟叩擊地面的聲音,伴隨着框內不少的籌碼的摩擦碰撞聲,在一點點,不算慢的接近他,在這很嘈雜的環境裏聽清這種聲音,對他來説並不是什麼難事。 伏黑甚爾微微垂下眼瞼,百無聊賴地盯着酒杯裏快化了一半的圓形冰塊,而後,順着耳邊突然產生的嘩嘩聲抬眸,向前看,正好可以看見一隻很纖細的,綴着一款簡約但昂貴鐲環的手正拎着一筐籌碼倒進了他原來空蕩蕩的籌碼框裏面。 而順着這隻手往上看,是有些蓬,肩肘之間長度的青色裙袖,少女垂下來的,柔順的,稍微有些髮捲的棕色髮尾,而後,是一張化着還算精緻卻不豔麗,甚至依舊可以稱得上清純可愛的,大概是有點熟悉的一張臉。 在這裏見到這位熟人顯然讓伏黑甚爾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趣,他從沙發上直起身,把手中的酒杯隨手擱到桌上,託着下巴仰起臉望那個站在此處,卻怎麼看怎麼有點格格不入的女孩,有些想笑,大約還有點不值一提的好奇,不過最後,他從她猶豫的臉上讀出了一點情緒,因此嗤笑了一聲,不算客氣地問:“要包養我?” 開場白被搶佔的鈴木奈奈沒覺得有什麼,她將手中已經空蕩的框隨手扔到一邊,垂下眼瞼回望那雙碧綠色的,在暖黃色的燈照下也不覺得柔和的眼睛,遲疑着點了一下頭,卻又很快搖搖頭:“比這個的要求要稍微多一點。” 她頓了一下:“伏黑甚爾,我想要拿錢買你的愛。” 在棕發少女説出這有些荒唐的,狂妄的,以至於可以上綱上線説對感情不敬的話後,託着下巴的,本來就靠當小白臉賺點錢的伏黑甚爾沒什麼表情,他只是掀起眼瞼,用那雙此刻顯得有幾分冰冷的,碧綠色的眼睛凝視着這位實在過分年輕的,未來的金主。 他的視線掃過她在吊燈下閃閃發光的髮飾,看向她顏色好看,塗了亞光唇彩的嘴唇,略過她耳垂上綴着的搖晃流蘇的耳夾,身上嶄新的,牌子昂貴,款式少見,價格不菲卻只是日常穿着的連衣裙,以及被她隨手抱在胸口的,與她這身裝扮不太符合的那本書。 而後,伏黑甚爾的目光沒有繼續再在她身上停留,只是伸手,掂了掂桌上框內不算少的籌碼,隨後,朝站在他面前,表面上好像趾高氣昂,但卻忐忑不安的少女招了招手,用一種還算温和,卻帶着點輕嘲的語氣和她説話:“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可不是你出錢就能搞定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還得教我怎麼讓你愛上我。”鈴木奈奈説着,並不太熟練地踩着有一點跟的涼鞋繞過半張桌子,湊到他面前,彎下腰,在動作間,她耳垂上蕩下來的流蘇一搖一晃,閃爍着有些刺眼的,貴价的光,可即便她想要做出什麼冷酷的,高貴的樣子,在對視時,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還是和上次見面一樣,是淺透的,輕而易舉可以倒影出他的影子的。 是很年輕的一雙眼睛,充斥着天真,和有點狂妄的勇敢,但並不怎麼讓人討厭,至少伏黑甚爾從不會討厭金主的眼睛, 而這時候,他的金主卻抿了抿唇,皺了皺鼻子,是實在有點小孩子的表情,好像覺得剛剛的話有點太嚴肅,又不自主地對他柔和了一點語氣,用那雙眼眸凝視他,認真地重複道:“我希望你能教我。” 單論色澤來説,在此刻,暖黃色的燈光照耀下,她的眼睛也不過是比價錢不高的琥珀稍微淺的光澤,不算罕見,不太珍貴,但是不是有人説嗎,青春是無價的,那種活潑的,靈動的感覺,襯得這雙廉價光澤的眼睛很昂貴。 伏黑甚爾因此沉默地,用那雙有些冰冷的眼睛凝視了她一會兒,很短,大約是眨兩次眼的那種短暫,隨即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那麼首先——”他的聲音比起五條悟要低沉一些,沙啞很多,因此即便是賣關子地拖長音調,給人的感覺也完全不同,像是羽毛吹過耳邊似的這麼説着的同時,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稍微用了一點力氣,“坐到我身邊。” 那差不多到膝蓋的裙襬因為他的動作揚起一片綺麗弧度的同時,他也已經將鈴木奈奈拉到了身側的沙發上,雖然看上去有些粗魯,但力道正好能讓她坐下來而一點不被撞痛,可在他們的距離拉近一點的這時,他卻收回了手,拿起了桌上喝了一半的酒杯,略略側過臉,看鈴木奈奈的同時,稍有含糊的,帶着輕微調笑地又問:“也許我還該加個請?我的金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