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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人似乎心情不錯, 隨手摁下屬於頂樓的數字,好像想到了來的路上天邊已經放起來的煙花,看了一眼身邊的學生,笑眯眯地提建議:“今天這裏有很大的煙花噢, 如果任務做的快的話,乙骨你可以和裏香去看看哦?” 因為入學也有一段時間了, 之前乙骨憂太也獨自做過幾個任務,已經不太需要其他咒術師陪着了,但即便如此,聽到五條悟説這樣的話,他還是有一點驚訝地轉頭看向他,問:“老師不去嗎?” 白髮男人不情願地,拖長音調嗯了一聲,儘管綁着繃帶,但也許是動作太大,乙骨憂太能看到他藏在繃帶後的眼睛看向了自己,而後,聽見自己的老師裝模作樣地和他抱怨:“不要吧,你們這麼甜蜜恩愛地去看煙花,老師跟着去算什麼啊?” 乙骨憂太呃了一聲,撓了撓後腦勺,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説了:“這感覺不像是老師你會説的話。” “喔?被發現了欸?”意識到沒能矇混過去,五條悟這才揚起了稍微燦爛一點的笑,衝他擺了擺手,實話實説了,“好吧,是因為老師我今年已經和別人看過煙花了,所以不想再看別的了。” 乙骨憂太眨眨眼:“很盛大麼?是長岡祭?還是大麴煙花?或者是輪島?” “都不是,是很小的煙花噢?”五條悟興致勃勃地伸出手指向他比劃了一下,“就這麼大,嗖一下的,一會兒就沒了。” 怎麼想,這種大小的也不算上什麼煙花吧?仙女棒嗎?還是小孩子喜歡放的那種小型煙火禮炮啊? 乙骨憂太不知道該怎麼説,甚至不知道這是否也只是五條悟對他開的一個玩笑,正當他想説些什麼的時候,卻看見,剛剛明明還一臉不着調的笑意,説些完全不正經的話的白髮男人,在電梯到達頂樓停下的那一瞬間,卻突然鬧脾氣一樣,故作嚴肅地板起臉來了。 像是,電梯外站着什麼熟人一樣。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表情,雖然板着臉,好像很冷漠,可這種表情不像是對仇人,也不像是對討厭的人,像是……什麼呢? 因為之前就想看煙花,所以,鈴木奈奈和伏黑甚爾也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了此時的茨城縣,想也知道,今天外面的人羣一定比淺草寺時候要多更多,然而,當自以為已經做好準備的鈴木奈奈換好衣服,從可以將佈滿煙花的傍晚景色盡收眼底的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往下看,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人羣的這一刻,她退卻了。 “怎麼這麼多人啊?” 棕發少女發出很無意義的一聲驚歎,她今天將頭髮編成了魚尾辮綴在了腦後,隨着她轉頭的動作,她發繩上墜下來的,裝飾性的花瓣狀的飾品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渾然不覺,只看向身後雙手抱臂,在這樣好的情景下也不換衣服的男人。 伏黑甚爾似乎對看煙火大會必須穿浴衣這件事嗤之以鼻,一開始鈴木奈奈本想開出高價讓他穿上,但又因為隱約感覺到他的不願意可能不只是因為嫌麻煩這種可以用錢擺平的小事——當然,如果她真寫一張支票,他肯定也是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但是鈴木奈奈不願意這麼做,而且也不是非要不可,所以也就沒讓他換。 畢竟伏黑甚爾的好感度在這段時間裏漲的還不錯,因為她出手闊綽,寫支票勤快,他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95,當然,鈴木奈奈其實沒怎麼感受到他的真心,但反正攻略成功的標準是看好感度的數值,那簡單一點對她來説也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底下人很多,不過考慮到她都已經換好了衣服——因為這次出去玩沒有無下限了,所以她選了比較輕便的短款改良浴衣,裙襬長度只到膝蓋,不會妨礙行走,但雖然是短款,但比起上次穿的要更好看一點,畢竟現在有錢了,買東西也都是貴价嘛。 不過,並不是青色的。 非要説的話,也許總穿一種顏色也會感覺厭倦吧?總之,今天,鈴木奈奈穿了一件淺粉色的浴衣,上面是很大片的山茶花和蝴蝶紋,隨着她的動作,有些寬大的袖擺會翻動出波紋一般的光澤,為了搭配這件衣服,她還特地拿了一把精巧的扇子。 她用合攏的扇尖輕點電梯的按鈕,因為是景區酒店,明碼標價的頂樓套房也沒法做到單層只有一間,所以沒能做到一梯一户,但還好,頂樓的住户是有專屬的電梯的,不必等電梯一層一層慢吞吞地爬上來。 透過走廊上的窗户,可以看見天是將晚未晚的橙紅,看到一點還亮着的天上迸發的,四散的焰火,耳邊依稀也可以聽見飄搖到這麼高的樓層的人羣的歡呼聲,儘管酒店的空調打出了還可以的温度,可外面的,初秋的熱浪卻好像能透進來一樣,已經讓人感到熱。 鈴木奈奈有些期待,卻又覺得,也許這場煙火大會除了熱鬧一點外,和她所見過其他的也並不會有什麼差別。 電梯門打開,裏面是很熟悉的白髮男人和沒見過的深棕色短髮的少年,忽略他身上即便不用咒力附着在眼睛上就能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不妙感,也不去看他身後看不太清形狀的咒靈,大概也能推測出他是五條悟的學生,應該。 棕發少女眨了眨眼,因為五條悟和伏黑甚爾在旁邊,所以她也沒有去多看少年背上的咒靈,只覺得這命運安排的相遇實在過分巧合,一時間她不太知道要説什麼,要説真巧嗎?還是問他為什麼來這裏?還是想些和自己無關緊要的,有關他任務的問題? 她有些糾結地擺弄着手中為了搭配這套短款浴衣買來的裝飾性摺扇,將脆的,冰涼的扇骨擰出一點聲音,而這點聲音也足以打破此刻過分靜寂的場面,在任何人説話之前,五條悟先伸手,將放在電梯內側的小行李箱拉動了。 行李箱的滾輪滾過電梯的金屬地板,發出悶響,而後滑到走廊的瓷磚上,聲音漸小,他腳步都沒有停下來,但鈴木奈奈有感覺到他在繃帶之後的眼睛似乎掃了她一眼,而後,就這樣沒怎麼看她,也沒理伏黑甚爾,像只是遇到路人一樣和他們擦肩而過了。 這有些出乎棕發少女的意料,她把那些本來想好要説的話全都嚥了下去,有些無措地看五條悟完全像沒看到她那樣頭也不回的順着走廊往前走,和這個人一比,他身邊那個少年都顯得和她熟稔,至少他還回頭看了她兩眼呢。 這樣的發展讓鈴木奈奈握着摺扇的手頓住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要把它打開還是合上,甚至生出了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想法,想沒什麼理由的把他叫住問問,可此時,開了夠久的電梯門在此刻要合上,她才遲來地回過神,伸手,重新摁上了電梯按鈕,走了進去。 真的把她無視了啊。 她回想起在那天,還是夏天的夜裏五條悟和她説的,如同玩笑一樣的話,發現他好像還真的基本做到了言出必行,從不撒謊,見到了卻不打招呼這種事,仔細想想也的確是他能做的出來的。 本來,他們除了已經還回去的六眼,已經交付的五十億以外,也沒什麼可以説得上是交集的地方,像這樣遇到了也當做路人似的擦肩而過,也在情理之中。 鈴木奈奈是這麼想的,卻又感覺心在不停地,莫名地,找不到理由地和所乘坐的電梯一起下墜着,手中的硬的扇骨被她無意識地用力地擠壓,幸虧材質不錯,才沒被她捏壞,末端的扇墜搖盪着發出聲響,她用很輕鬆的語氣和身邊的黑髮男人抱怨:“話説回來,為什麼會這麼頻繁的偶遇啊……甚爾,你很厲害吧,能不能想個辦法避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