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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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的銀行卡,或者以你們家名義開的支票,只要去兑就會被查到,麻煩的很,我現在可是看在你父親付的那麼一大筆錢,還有你之前給的小費的份上擔任的臨時保鏢,但這點錢也只能夠我不做任務在大小姐你身邊半個月。” 這聽上去像是他為此讓步了不少,吃了不少虧的話術,但九宮明日即便天真了點,卻也清楚伏黑甚爾這樣的人雖然運氣不好,賭博總是虧錢,但在任務上大概並不會做虧本買賣,因而沒有理他,只是皺了皺眉,重複了他的話:“不做任務?你連其他任務都不能做了嗎?” “你現在的懸賞價值五億,懸賞方不要求活口,只要你的屍體。”伏黑甚爾這麼説着,嘖了一聲,變了一下姿勢,不再倚靠着門框,而是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牆壁上小小的,卻足足有三層的防彈玻璃,嗤笑了一聲,“雖然這地方還算安全,但也許我只要一走,你的頭就被割下來了。” 這樣棘手的形式顯然讓九宮明日不太高興了,她皺起眉頭,一向平淡的,温和的,帶着笑意的臉上此刻平白多出一點惱火的狠意,她哼了一聲,抿了抿嘴唇:“我能不能出錢把僱傭方殺了?” 在她看來,自己完全是無辜受難,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莫名奇妙要被殺,生氣也是應該的事情,而這樣一點難得的狠意,在伏黑甚爾看來也不過是小孩子鬧脾氣,小動物的隨手兩爪,算不得什麼,因而他只是嗤笑一聲,但也並不敷衍她,很直白地告訴了她答案。 “那你要殺的人太多了,畢竟想你死的人可不少。”他頓了一下,“而且我從來不接需要偵查的任務,都是別人把要殺的人的資料送到我手上的。” 黑髮少女垂了一下眼瞼,在這一刻心裏難免開始抱怨起這個遊戲,明明攻略對象的好感度還沒到八十呢,幹什麼要突然開啓這樣的地獄難度模式,然而她面上卻不顯,只是嘆了口氣,不太帶希望地問道:“那麼,父親他們不會回來了嗎?” “在半個月內估計不行,不過誰知道呢。” 其實如果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來看,伏黑甚爾的話其實有些紕漏,比如九宮家這麼有錢,即便賒賬了,只要到事情解決的時候九宮明日還活着,到時候再問他們家要錢也不是不可以。 但作為接任務辦事的殺手,即便是伏黑甚爾也要考慮如果任務失敗,他辛辛苦苦地保護了一個月,但在九宮太郎回來之前,九宮明日卻不幸地被暗殺,或者倒黴地病死了,那多出來的半個月的錢九宮家還會不會照付的可能,當然,他也要考慮,如果這邊九宮明日沒死,那邊的九宮太郎突然被不知道打哪裏來的殺手暗殺的可能。 總而言之,虧本的風險太大,他不可能接這樣虧本的賒賬生意。 “聽起來真是不幸。” 九宮明日這樣説着,並沒有再多問什麼,經歷過上一週目的她此刻心裏差不多確定也許這就意味着她的攻略時間只有半個月了,她不太清楚伏黑甚爾的好感度是怎麼計算的,但根據她的猜測,也許是如果在半個月內沒把他攻略成功就會算作任務失敗,他會把她扔在這裏離開,然後她會被其他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打哪裏來的殺手殺死,迎來一個不完整,只能被稱為failed endg的最終結局。 畢竟這遊戲設定的是,如果攻略對象的好感沒有到100,甚至都打不出bad endg,只能算作是走任何線路都會打出的,類似於這種「很不幸,你雖然做出了努力,但你還是在這危險的世界不幸的死去了,在你死後,也許有人會為你傷心,但沒過多久,他們就把你忘了」幾句話作為結局的的failed endg,沒法收錄進最後的engdg合集。 九宮明日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能在這半個月內達成甚爾的be或者he,當然,她對死在其他殺手手中更是毫無興趣,因而,在短暫的思索後,她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一樣擺擺手,示意黑髮男人走近她一點,而後帶着一點猶豫,小心翼翼,又不太確定地開口:“甚爾,如果半個月後父親他們還沒有回來……” 她的表情實在太糾結,而這副表情,伏黑甚爾之前也在不同的人臉上看到太多回,因而他很容易聯想到一件事,他笑了一下,在她猶猶豫豫慢吞吞開口之前,還算仁慈體貼地,先一步照顧這位大小姐的臉皮把她的話接上了:“想要賒賬嗎?” 然而在他説出這句話後,黑髮少女卻一愣,她翕動了一下嘴唇,用緋紅色的眼睛不太確定地看他,好像在確定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似的,有些猶豫地詢問:“呃,那,甚爾你接受嗎?” 她説完這句話後,還不等伏黑甚爾説什麼,她便笑起來,自顧自地擺擺手,否定了。 “算啦,甚爾,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接受的,就算你看在我很可憐的份上答應了,但就連甚爾你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所以你大概是不會做這樣虧本的生意的吧?我不想要你為難,也更不想你那樣拒絕我,這讓我感覺好丟臉。”表現地倒好像真有一點了解他樣子的少女這麼説着,呼出一口氣,像下定決心似的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話,“所以,我不是想要賒賬。” 她頓了一下,在這一刻,又單手撐着下巴笑起來:“我剛剛是在想,到時候如果我的家人真的沒法回來,而你的僱傭又到期了,不如你把我殺了吧。” 這聽上去實在有點驚悚,然而伏黑甚爾也早就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子,聽她這麼説,此刻也只是挑了一下眉,用碧綠色的眼睛掃過她的臉頰,不鹹不淡地詢問:“噢?你是認真的?” “我的頭也值五億呢,與其給別的我不認識的人,不如給甚爾你,算起來也值得一點。”九宮明日這麼説着,表情也好,語氣也好,都並不像是佯裝出來的鎮定,是真心這麼想的,畢竟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場遊戲,打不出結局的話就算了,如果這次再被伏黑甚爾殺了,就算她和這個人生來相剋,下一局去玩文豪野犬線算了。 但這種話肯定沒法直説,因而她只是對他眨眨那雙緋紅色的眼睛,笑盈盈地看他,語調略略上揚,帶着一點雀躍的感覺詢問他:“怎麼樣?聽起來有沒有一點感動?” 伏黑甚爾笑了一聲,直言:“很蠢。” “是嗎?但我覺得還可以欸?”自認為還挺浪漫的九宮明日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不過她也知道,伏黑甚爾是縱橫情場的設定,不會因為這點情話就被攻略,因而也沒有太沮喪,很快打起精神,復又抬起頭,用那雙紅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問,“那甚爾,有人曾經這樣對你説過這樣的話嗎?” 甚爾線 “那甚爾, 有人曾經這樣對你説過這樣的話嗎?” “沒有。” 因為像九宮明日這樣蠢的人的確少見,而一般人在死亡到來之前總是想要掙扎幾下,懇求他兩下的。 然而她沒有。 和他這樣説話也不是在賣慘裝可憐博得同情想讓他留在她身邊多保護她幾天,她看上去只是單純的這樣想而已, 所以是第一個。 因此, 得到他回答的九宮明日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樣很得意地笑起來,她抬起頭, 呼出一口氣, 探過身,拉起他的手輕輕晃了晃,對他眨眨眼, 像是邀功似的拖長聲音和他撒嬌:“那我就是第一個了,甚爾, 你得記得我。”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似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有些輕佻意味,但又或者只是習慣使然地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隨口説:“那又怎麼樣?各種各樣第一個的人很多, 我一個也不記得了, 我很難記得死人的名字,即便你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