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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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男人嗤笑一聲:“可惜,他給的籌碼你出不起。” “你叫什麼名字?” “甚爾。”黑髮男人並不避諱將自己的名字告訴這個將死之人,但下一刻,他就立刻握刀而上,狠狠劈向五百川綺月的扇鋒,“但我勸你——” 他抓住她的手臂發麻的那一刻,旋轉刀鋒,毫不留情地刺向她本來就傷痕累累地另外一隻手,在刺穿她手臂那一刻,也將她的手機打了出去。 “不要想打給那個六眼。” 鋭利的刀鋒帶出鮮血的同時,五百川綺月像是感覺不到左手傳來的疼痛那樣,抓住這個機會用「殘月」划向甚爾的脖頸。 但他的速度顯然要比她想象中快了太多。 尖鋭的扇鋒只來得及擦破他臉上一塊皮,便被他飛快收回的刀尖擋住,擊退,五百川綺月趁機朝巷口處退去,卻在下一刻,感覺腳後跟碰到了什麼東西,疼痛,是在她立刻止住腳步,重新向前後才姍姍來遲。 在五百川綺月越向一旁並立刻抵擋甚爾下一撥攻勢之時,咒力頃刻間覆蓋上她的雙眼,她也在和對方打鬥的間隙,終於勉強看清了,在那似乎近在咫尺的巷口之前,兩面牆之間,來來回回交織着的一根根空隙較大的,鋭利的絲線。 應該是特質的咒具,讓它們在五百川綺月雙眼即便覆上咒力也看不太清,如果不是她反應及時,恐怕已經被這幾條線割開了。 即便不死,恐怕也失去戰鬥力了。 然而,如果在這種前路被堵死,無法逃跑的情況下,她光憑實力,是根本沒可能打得過這個人的。 五百川綺月深吸了一口氣,在勉強和黑髮男人拉開距離的瞬間,緊急召喚出面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用意識點了左下角的按鈕。 「退出遊戲」 「退出遊戲」 「退出遊戲」 沒有反應。 bug了嗎? 在面板之外,甚爾已經再一次攻來,這一次,他的力道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大,而五百川綺月雖然可以因為傷勢過重造成的咒力飆升勉強和他對打,但因為她體術並沒有那麼精湛,很難對這個人造成致命傷,而她雖然不受傷痛和失血的影響,卻不意味着她真的不會失血而死。 要麼趁着這個機會努力一試,要麼只能等着力竭而亡了。 在五百川綺月被狠狠擊到牆上的這一刻,她被咒力增持的扇鋒終於擦過甚爾的手臂,劃上了一道還算深的傷口。 在瀕死之時,她的實力在術式影響下達到了她所能碰到的頂峯。 如果沒辦法退遊戲,那也只能拼命了—— 而在她這麼下定決心的下一刻,系統提示終於姍姍來遲。 正橫在五百川綺月視野的正當中。 「抱歉,在戰鬥中,玩家無法退出遊戲,請脱戰再進行相關操作。」 媽的,什麼廢物系統啊! 下一刻,「殘月」的扇面因為這一條提示偏移了軌道。 一點點。 但是,面對甚爾這樣的對手,一點點,也足以決定生死了。 咒具立刻被挑飛,儘管五百川綺月立刻做出了反應,用咒力將它迅速召回,然而仍然慢了一拍。 甚爾手上的那把短刀毫不留情地沒入了她的胸膛。 迴旋而來的「殘月」擦過他的脖頸,帶出血珠後,死死地釘在了五百川綺月臉側的牆壁上。 “你,還不錯。”黑髮男人垂眸,綠色的眼眸在她失去血色的臉頰上停留了兩秒,而後,看着面前少女胸膛裏的血液慢慢漫上自己短刀上的血槽。 在將血槽填滿之後,他摁着她的肩膀,毫不猶豫地將短刀拔了出來,帶出一潑已經沒用的血。 也做出了有關她的最後評價。 “但體術差了。所以,對我而言,差太多了。” 他説完,鬆開了摁着五百川綺月肩膀的手。 失血過多的少女已經很難站立了,她順着牆壁滑下來,坐到地上的時候甚至差點沒有坐住,左手已經基本沒有知覺了,右手還好一點,撐了一下地面,眼睛好像失焦了,看不太清面前的人,但仍然還能靠咒力催動「殘月」。 只是即便它動了,也只能引來黑髮男人沒廢太多力氣的一刀而已。 黑髮男人蹲下身,之前和她戰鬥的那把短刀不知道被他收到哪裏去了,五百川綺月感受到自己在被注視着,有另一把新出來的刀貼上了她粘膩膩的脖子,有點冷,但也沒太冷,她有點努力的想看清這個人的臉,但沒能看清。 可預想中的痛也沒來。 黑髮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用刀鋒碰上了她的脖頸,拉出一道血痕後,又收了回去。 很奇怪。 五百川綺月都感覺很奇怪。 她不喜歡自己死前還帶着疑問,因此努力呼吸了幾下,感覺喉嚨口灼燒似的痛,但還好,還可以説話。 “為、為什、什麼?” 聲音像破風箱一樣,在説着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脖頸在往外冒血,還好高□□服是深色的,現在也看不出什麼來,否則未免有些恐怖了。 但她雖然很努力地發問了,甚爾也並不是個會如實回答問題的人。 他不喜歡給死人回答問題。 不過他這一次回答了。 那綠色的眼眸掃過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的咒術師的臉龐。 她的確很好看,很靚麗,術式也好,天賦也好,都不錯,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還不過是三腳貓功夫的體術,現在也能和他過幾招了。 但是…… 天賦,術式,此刻都救不了她。 既然救不了,就是廢品了。 甚爾這麼想着,抬手將手中沒有用上的匕=首收起,低下身拾起落在血泊裏的「殘月」,沒給她留下,放到了咒靈口中,而後,大概是覺得這點報酬夠了,才勉為其難地回應道:“你,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五百川綺月有點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帶着點血,不過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只是有些嘲諷:“看、看不出來……” 甚爾沒理她,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地上,屏幕已經碎開的手機,上面有她緊急發出去的求救短信。 “撐的久的話,「六眼」還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面。” 他這麼説,最終也沒有再在她身上補上兩刀。 畢竟已是將死之人,在家入硝子遠在北海道的現在,他動不動手,不過是此刻和一分鐘後的區別了。 五條線 五條悟趕到的時候, 第一眼,看到的是巷子裏噴射狀的血跡,以及幾乎快蔓延到他腳下的血泊。 他從來沒想到,一個人能流出這麼多血來, 好像把所有血都流盡了。 在見到這一幕時, 他的心肺像都被什麼人攥住,又或者無下限失靈開始阻礙空氣流通, 總之, 五條悟突然覺得喘不上氣了。 而大概是聽到了他沒有掩飾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依靠在牆壁上,雙眸幾乎要失焦的五百川綺月微微偏過了頭。 她脖頸處的傷口本來因為上面糊了太多學已經快要凝固, 此刻又因為她的動作撕裂開,汩汩地落下血來, 顯得恐怖又狼狽。 她的臉色慘白,一向柔順又打理得當的長髮此刻亂糟糟髒兮兮的,血濺的她滿身都是,臉頰上也有,她這幅樣子, 讓五條悟都不願意去認她。 可當她開口的那一刻, 即便五條悟再不願意, 也不得不承認了。 “……悟?” 這是並不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然而每一次這樣稱呼他的名字, 她好像都很高興, 帶着那種燦爛的,傻乎乎的笑容, 只是這一次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