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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蹙了一下眉頭,甚至連仔細思考都沒思考,單憑直覺下了決定,她搖搖頭,撇撇嘴和他抱怨:“可我睡多了反而頭昏呢,更何況,甚爾,你要是想叫我,怎麼會管別人,你就是不想叫我。” 雖然這只是九宮明日隨口一説的話,但好像已經把他表面露出的脾氣摸透了,但她也不胡攪蠻纏,並不要問個水落石出,因此,她擺了擺手,沒再在這沒意思的話題上繼續下去,而是揪着其他的小事開始撒嬌了:“反正我現在也看到你了,所以這些也就算了,但是,甚爾,你怎麼還叫我大小姐呢?你是對每個有錢女人都這麼稱呼嗎?畢竟我在家排第四,就算稱小姐,也要叫四小姐才對。” 慣用的稱呼被發現了,伏黑甚爾倒也不心虛,只是點點頭,將視線從剛剛結束的一圈賽馬上掃過去,理所當然,他又沒壓中,但心情還算不錯,廣伯劇曉説漫話都在騰訊裙四貳二咡五救意四柒所以順着她的話説了:“嗯哼,四——” 不過被打斷了。 “你明明知道我想讓你叫我‘明日’的。”打斷他話的,黑色長髮的少女這麼説着,調整了一下坐姿,整個人往他這邊靠了一點,帶着一股涼意,用那雙緋紅色的眼眸凝視他,好像在埋怨他,卻又是不太真心的埋怨,很輕鬆地轉瞬即逝了,而後,她抿了抿唇,隨口問,“甚爾,你今天要押哪幾匹?” “你押吧,四小姐的運氣總是好的。” 最終伏黑甚爾還是沒叫她的名字,九宮明日不太滿意地鼓了下腮幫子,卻也沒逼他,她揮揮手,把近處的侍應生招過來,很不客氣地從甚爾面前的籌碼框裏抓了一大把放在托盤上,説:“那就押四吧?要是輸了,我把錢給你貼上。” 伏黑甚爾瞥了一眼托盤上換算下來大致有七八百萬円的籌碼,九宮明日花錢向來大手大腳,更何況這是她家的賭場,甚爾倒也不至於為這點錢和她計較:“倒也不用,你隨便押吧。” “為什麼?”明明是他難得的大發慈悲,黑髮少女反倒驚詫了,她皺了一下眉頭,像不太理解似的,不過隨即便恍然大悟了,“是甚爾你最近賺錢了嗎?我聽服務員説,你最近小費給的闊綽多了呢。” 黑髮男人用氣音哼了一聲,點點頭,毫不遮掩地認下了:“是啊,殺了兩個人,賺了點。”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就像是在説昨天吃了兩道菜似的,而坐在他旁邊的,只是高中生年紀的女孩也一點沒怕。 “這樣啊,那甚爾,今天不如帶我出去吃飯吧?”她頓了一下,“我之前也問你的,但你説那時候沒錢,既然現在你有錢了,你不就該帶我去了嗎?” 她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燦爛,紅色眼睛依舊還是那樣灼灼的凝望着他,寶石似的閃爍着,甚至臉上還帶着笑,一點不被他這句話影響。 不過本就如此,九宮明日在賭場裏長大,這裏多得是賭輸了把手腳命押上的人,死的活的見得也多了,從見面開始也早知道他是殺手,因此聽了幾條命自然也就一笑而過,又怎麼會怕,説得更過分點,就是,如果伏黑甚爾不危險,她或許還不喜歡呢。 膽子很大的大小姐這麼想着,得寸進尺一樣拉着他的手對他眨眨眼和他開始抱怨,好像覺得通過那幾句賣可憐的話就能讓他心軟一樣,語調也嬌滴滴起來:“別人帶我去,我父親肯定不放心,要找保鏢跟着我,一會兒怕我被風吹病了,一會兒怕我被人劫走了,連車開過去都怕我被嚇暈過去,好像我是玻璃做的,麻煩死了,所以我都不高興出去玩,但你要是在,他就不會擔心了。” 伏黑甚爾瞥她一眼,沒應,只是涼涼地提醒她:“你的命在黑市懸賞一億呢。” “你要嗎?一億,我現在就能給你,還是要多點,都行。”九宮明日像是完全聽不到他話裏若有似無的一點危險和威脅一樣,又或者即便聽到了也當作沒聽見,完全不在乎,只笑嘻嘻地和他説話,“求你了,帶我出去吧?” 這麼説着,已經開始抱着伏黑甚爾的胳膊撒嬌了,因為久病,她的體温低的很,在開着空調的室內手也和冰塊似的,只在接觸久了後透出一點温度,她自己也知道,因而平日並不和別人有這樣的肢體接觸,不過伏黑甚爾是不同的。 大約因為的確喜歡,所以對他格外親暱,而黑髮男人也不反感被她觸碰,畢竟風情的,成熟的,廉價的,昂貴的,各色各樣的女人他也見得多了,即便心裏偶爾不耐但倒也習慣哄着女人説話了,在此刻也沒道理反感這雖然被嬌慣到任性,但又的確青澀天真的小丫頭對他只帶着一點淺薄的喜愛的輕摟。 不過雖然不討厭,而且帶她出去吃頓飯估計也的確能撈到點好處,但伏黑甚爾其實不太願意帶她出去,畢竟在他看來,這嬌小姐的確是很麻煩的,他不太想碰的那種人。 倒不是她很會刁難人,九宮明日雖然有錢,但並不挑剔,隨手送她點廉價的禮物她就笑逐顏開,比起之前他的金主來説好哄的很,只是,別人説她是玻璃做的其實還算抬舉了她,在伏黑甚爾看來,九宮明日就是寫字的宣紙做的,風大一點就給吹破了,記得在前幾周,是的,那時候她就纏上他了,趕也趕不走,總是拉着他説話,有一次還鬧着要送他出賭場,這裏的人不敢攔她,伏黑甚爾不在乎她,也對這聲名在外的病秧子沒什麼確切的認識,所以由着她送了。 那時候很巧,正遇上倒春寒,天雖然冷,但伏黑甚爾幾乎什麼天氣都不會覺得冷的,看黑髮少女裹着很厚的貂皮大氅,毛絨的帽子和披肩把她整個人都遮住的樣子都覺得好笑,但就這樣嚴防死守,甚至九宮明日只是吹了半分鐘風就回去了,可下次伏黑甚爾來的時候卻沒見到她。 因為她大病了一場。 病了半個月,好像差點死了,上週才退燒,剛好一點就出大價錢要見他,於是伏黑甚爾來了,看了她一眼,病怏怏的,面如金紙,好像就一口氣了,只剩下那猩紅的,寶石一樣的眼睛還亮着,盯着他,勾勾沒什麼血色的嘴唇衝他笑,而後伏黑甚爾都沒説話,這鬧着要見他的大小姐就又睡着了。 所以今天其實是他們在她病癒後第二次見。 現在的九宮明日比起那時候病怏怏的樣子來説已經好多了,臉色比起之前也算紅潤,但伏黑甚爾依舊不太想帶她出去玩,要是這位大小姐吹多了春風死在路上,恐怕之後的麻煩事還不少,因此感覺一億拿的不太值得,所以沒應。 而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的確脾氣好,敏鋭地看出他的那一點不情願後就不再問了,抿抿沒什麼血色的嘴唇,露出一點遺憾的神情後,也不胡攪蠻纏,只是變了變坐姿,拉着他的手,低頭玩他的手指,隨口問:“對了,甚爾,我聽説你改姓了,現在叫伏黑甚爾了。” 伏黑甚爾挑了挑眉,有一刻倒驚訝她的消息靈通,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他點頭應了:“是。” 就是九宮明日生病的那段時間,他賺了錢,又覺得帶小孩煩,隨便拉了個還算可以的,看上去會照顧人的,姓氏還算好聽的女人再婚了,改了她的姓,徹底擺脱了禪院那個姓氏。 九宮明日點了點頭,看上去似乎有點不開心了,甚至在那一瞬間變得和其他普通的女人女生沒什麼區別了,她咬咬嘴唇,很不忿地質問他:“為什麼?” 在説這句話時,她細細的眉擰起來,緋紅色的眼裏好像都盛了一點哀怨,像是什麼志怪物語裏常有的美麗的豔鬼,不過這種哀怨和不悦很快就散了,她看看黑髮男人的表情,沒從他臉上找到一點戀愛的,動心的感覺後,也沒為她的話感到冒犯後,她結合之前對他的那一星半點的瞭解,突然恍然大悟了:“噢,我知道了,你不喜歡禪院這個姓,這讓你想起原來的家族,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