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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政明白,羅中夏必須要對李白詩有深刻的理解,才能發揮青蓮筆的威力,而要理解李白詩,就必須瞭解國學,並能深刻地體會到中國傳統文學之美,這無法一蹴而就,非得慢慢修煉不可。相比之下,顏政的畫眉筆就省事多了,只要尊重女性就一切OK——這一點上,他的紳士精神可以算得上世界一流水平。
可他還是覺得可惜,固執地認為變了脾性的羅中夏就不是羅中夏了。
顏政又看了一眼埋頭苦讀的羅中夏,悻悻轉身離去,在這種濃厚的讀書氛圍下再待個幾分鐘,他也許會瘋掉。顏政對這些玩意兒一向敬謝不敏,他喜歡的詩只有兩句,一句是“劉項原來不讀書”,一句是“停車坐愛楓林晚”,這已經是極限了。
羅中夏讀書的地方是華夏大學的松濤園。這裏是鞠式耕來大學講課時的居所,羅中夏第一次被筆童襲擊、鄭和第一次意識到筆冢世界的存在,都是在這裏發生,可以説松濤園與筆冢充滿了錯綜複雜的聯繫。
顏政沿着松濤園內的碎石小道走出來,穿過低低的半月拱門,一抬頭便看到了松濤園前那一副輯自蘇軾兄弟的對聯:“於書無所不讀,凡物皆有可觀。”
“阿彌陀佛,施主看起來有些心事。”
一聲佛號響起,彼得和尚迎面走了過來,戴着金絲眼鏡,臉上掛着萬年不變的温和笑容。
“喲,彼得。”顏政揮動手臂,無精打采地打了個招呼。
彼得和尚雙手合十:“顏施主,有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