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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就像是我自己家裏的長輩一樣,我對他也不再是存着當初那種報恩的心思了,而是把他當成了親人。所以師傅要給我改什麼名字,我也並不反對。師傅要我去求老洪頭,我心裏不願意也不會因為聽他的話而表示同意。自家的人不需要那種客氣,不需要勉強。
師傅終究在死牢中傷了身子,我還沒有來得及為他養老,他就去世了。之後那段時間我非常的心灰意冷,再次失去了親人,讓我又體會了那種天地間沒有一個親人的孤獨感。
我照常每日清晨出去賣燒餅,照常和鄰里談話玩笑,照常去學醫,可是心裏總是空了一角填補不上。
被山賊抓上山之後,除了最開始的驚慌,我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為沒有親人了,那無論在哪裏都一樣。山賊抓我上山仍然是讓我做廚子,生活雖然不同,卻也不會有太多不同。
直到……他帶着那羣人佔了這座山頭。
第一次看見他,是在半下午的山頂。他轉過臉向我望過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裏也像是凍結着冰晶。那冰晶並非寒冷,而是在他與別人之間隔出了一層透明的屏障,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是個孤獨的人,我第一眼看見就知道,他在被他隔出的透明房間裏,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很難説明我當時是什麼心情,這世上我並沒有一個需要去牽掛的人,我的全部心緒忽然就集中到了眼前的這個人身上,我想要把他從那透明的房子里拉出來。
後來想起來,大約是第一眼看見他,我……就動了心。
從來不求人的我,居然也不自覺地開了口,求他教我讀書。
我不從願意接受他人恩惠,卻想和這個人有些長遠一些的牽扯。那時候我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因為對斷袖之癖的避忌,而故意忽視了心裏對他的那股熱度,忽略了每次見到他心都怦怦的急跳,忽略了時常興奮高漲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