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萬書網www.wanshu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也就是説,根本只有我一個人還把以前的婚約當真?」他的聲音相當平靜,平靜到像在問一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 他黑闐的眸死咬住她的視線,聽見他這麼説時,她心頭一揪,彷彿自己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 她沒辦法大聲回他一句「對,沒錯」,因為那像在説謊。 「……我覺得……沒有婚約也不是壞事,至少你不用因為婚約才強迫自己喜歡我——當然我也一樣!」最後這句一定要鏗鏘有力的強調再強調。 她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垂下眸,避開他的注視,低低再道:「如果我們彼此不喜歡,就到此為止,很好呀……」 「你是因為婚約才喜歡我嗎?」他撫摸她柔細的髮絲,用五指穿梭在黑亮的發問,享受它的纏繞,再到耳廓、下巴,動作温柔,只用指尖慢慢滑過,幾乎要令她發出哆嗦戰慄。 「……我不知道……」對,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只注意到他的指腹好燙,被他碰過的地方都留下火焰,碰碰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就發紅了,摸摸她的臉頰,她的臉頰也泛起嬌紅,教她連曲抵在他胸前的腳丫子都開始虛軟背叛,被他扳開分置在他腰際。 他逼得好近好近,用低沉的氣聲對她呵道:「如果沒有婚約,你就不會將我放進眼裏?」 「……也、也不能這樣説啦……」 「不能這樣説?」指腹描繪她的唇形,「還是就算沒有婚約,你仍會愛上我?」 「呃……好、好像也不太對……」她的意思也不是這樣啦……唔,他磨蹭得她下唇好癢,也將她的思緒攪糊攪爛了。 「那麼,來試試吧。我重新追求你,不利用未婚夫這個身分,你放開心胸接受我,拋棄固執,讓我們看看沒了婚約,你和我是否還會在一起。」 「呀?」什麼什麼什麼……她沒聽清楚……也可能是有聽但沒聽懂。 「請多指教。」 然後,他低頭吻她。 love8☆ love8☆ love8☆ 她實在很沒骨氣,那時應該要揮拳打歪他的嘴…… 結果卻被一個嘴裏説要重新追求她,但竟跳過好幾個正常追求步驟的傢伙給吻腫了唇。 請吃飯呢?送花呢?送禮物呢?上下課接送呢?寫情書呢?説情話呢?這些全都不重要哦? 「青青,還不來睡嗎?」傭懶迷人的嗓正沉沉誘笑着。 她從梳妝鏡前瞪着身後的他,吹風機轟轟作響,她一頭半濕半乾的短髮東歪西翹,像只正豎起硬毛的刺帽,誰來惹她就刺誰。 要不是看他有傷在身,她一定會衝過去揍他! 「你的傷不是一點也不妨礙你下牀走動嗎?幹嘛還不自己從窗户爬下去,滾回你的左派去,愛怎麼養傷就怎麼養傷隨便你!」 「沒想到造成我二度傷裂噴血的人竟然會説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他嘆氣搖頭,故意捂着紗布下泛有淡淡血紅的部分申吟。 「那是因為你太過分——」 「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你——」她説不出口,説不出他用他的舌頭在她身上做過的每一件事!只能窩囊的用鼻孔噴吐着濃重怒火。 她就是在他幾乎要將她剝個精光之際,失手一曲膝頂上他的新傷口,昨天才剛縫妥的傷,哪裏受得住這種重擊,立刻血流如注,而他,也就光明正大的繼續窩在她的香閨裏,榨乾她的內疚及同情,並且緊抓住這唯一的把柄,對她予取予求。 「睡你的覺啦!」她抓起一盒面紙朝他丟過去,他一偏頭便輕鬆避開。 「我把右邊留給你。」他拍拍牀鋪。 「我會睡地板,不用你雞婆!」 「一個人獨佔你的牀,我良心不安。」 「你的字典裏有『良心』兩個字才怪!」 他低低一笑,躺在她的枕頭上,閉眼舒服吁嘆。她的被窩怎麼特別的温暖,棉被還有股太陽的味道,真香。 司徒綰青發覺身後沒動靜,轉過頭已經看見風嘯狀似熟睡。 她關掉吵人的吹風機,房裏瞬間恢復安靜。 她躡手躡腳將燈光關暗,只留下柔和的暖黃小燈,又忍不住動手替他將棉被拉高蓋好,收回手之前還摸摸他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燒跡象。 等這一切做完,又窩回梳妝枱前埋頭申吟低咒自己的多事和手賤。 原來她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嘴裏好像説得多有志氣,結果還不是淨做些自己很唾棄的蠢事。 像現在,她從自己的手臂裏抬頭,鏡子裏映照出來的她,哪裏有什麼不滿和怨懟,笑得像個大花痴,就因為他説要重新追求她。 沒人格!沒尊嚴! 她對着鏡裏的自己無聲蠕唇唾棄着,抿抿嘴,嘴角還是在笑,自我反省的謾罵一點也無損她的好心情。 「你真的很高興吧?」她問着鏡中另一個自己。 她從鏡裏浮現的那朵羞怯笑花,得到了答案。 「好吧,經過我深思熟慮,外加不計前嫌之後——我答應讓你追,我可以先和你去吃頓飯、看場電影什麼的。」 翌日一大清早,司徒綰青仰首站在牀前,如女王一般尊貴地對他宣佈。 風嘯才剛睡醒,半眯着眼,迷濛覷她,而她則在等待他叩首位謝女王陛下賜予此等最大殊榮。 他完全清醒的同時,唇間逸出笑聲,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很可愛,嘴裏説是經過深思熟慮,臉上卻不是這麼説的。 「好,先去吃頓飯再看場電影。現在嗎?」低柔發問的嗓音幾乎要教人筋酥骨軟。 她想了想,「還是等你的傷好一點再説。」病人需要多休養,她可不想邊約會邊替他纏止血繃帶。 「只是吃頓飯再看場電影,它不會裂開的。」 「猴急什麼呀?」飯館又不會因為他多躺幾天就倒閉,電影也沒這麼快下檔呀!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他笑。 「我只答應跟你約會,要是我們不合適,我還是會甩掉你,你幹嘛用那種好像我們不是要去約會而是要去結婚一樣的口氣?」她沒好氣道。 「不小心太興奮了。」 「有什麼好興奮的。」她故意説得好像滿不在乎,實際上自己也是胸口卜通卜通慌亂在跳,一點也不像外表平靜。 「先定下時間吧。」省得她反悔不認帳。 「你養傷半個月,復元半個月……就決定一個月後吧。」 「如果不是太認識你,我會當你在説笑。」風嘯扯唇笑,「我最高容忍極限——一天。」食指囂張地伸到她面前晃。 「請問一下,一天和現在差在哪裏?」他的傷口會立刻脱痂下留疤痕嗎?! 他笑得比她更甜,「差二十四個小時。」 「你以為你的傷二十四小時前和二十四小時後會差到哪裏去?」 「不會有太大不同。所以不用等到明天,就今天來約會吧。」 説穿了還不就是猴急嗎?! 司徒綰青努努鼻尖,給他一記鬼臉,風嘯忍住想傾身親吻她高挺鼻尖的衝動,附加一個笑容。「如何?今天?」 「……十天後。」她可以退一步,但別想她全盤退讓。 「三天後。」他跟着喊。 「七天後。」她又小退一步。 「四天。」 「明天。」 「成交!」 拍板定案,喊得她措手不及。 約會就約會,誰怕誰?烏龜怕鐵錘、蟑螂怕拖鞋啦! 司徒綰青做好備戰狀態,同樣t恤牛仔褲當戰鬥服,不同的是白t恤正中央點綴了一朵鮮黃向日葵,也點綴着無窮無盡的熱情洋溢以及她的喜悦好心情。肩上小揹包裝着簡單的急救藥品,預防風嘯一不注意碰撞到傷口,造成三度傷害。 風嘯老早便在約定地點等她,一派輕鬆,看不出他為這次約會做了什麼改變,同樣那襲黑衣黑褲,黑得真夠徹頭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