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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微星開了顱,手術不大,醫生還是建議他卧牀一月。可許是出於寂寞,祝微星總是躺着躺着就坐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靠在那裏看着窗外。
護士見了,多嘴想讓他乖乖躺下,卻又語塞在少年幽深的眼中。
祝微星看過來的眼裏沒恐懼,沒焦慮,甚至不悲不喜,缺少應有的活泛情緒,但也不是一潭死水,那裏面有茫然,有好奇,有尋找。茫然於這個一無所知的世界,好奇於往來穿梭的萬事萬物,尋找自己存在的真實與意義。
不帶任何記憶的他在觀察,也在探索,就像一個初初降世的孩童,帶着孱弱的小心翼翼。
這本該被認為是一種積極的行為,可所有人看到他都只覺得同情難過。
沒有錢,沒有健康,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記憶,甚至……沒有自己。
不止醫護人員對他動了惻隱之心,同一個病房裏的病人、家屬、隔壁房的患者,幾乎整層樓都知道了606號病房裏有個男孩子孤苦無依,眾叛親離,好像被世界遺棄。
這一天,微星又犯病了。
八月的U市天氣多變,上午還豔陽高照,下午已大雨傾盆。
樓下的鳳尾蘭被石頭般的滂沱雨珠砸得枝葉頻顫,一朵一朵花苞在風裏抖得跟尾活魚似的,像跳舞,更像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