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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眨眨眼。怎麼劣勢一會兒就變成優勢?她不過是隨口胡扯的,沒料到竟然能用寶春來抵債? 「不可以!我柳帶貴不賣女兒!」柳帶貴將躲在皇甫身後的寶春抓到自己身邊。再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説什麼也不能將女兒當商品出售。「大不了……大不了我代替寶春到你這裏幫傭,抵一輩子。」 「阿爹……」寶春感動地輕喃。 皇甫一扁嘴。他要個老男人幹啥呀?又不能三不五時讓他吃吃豆腐、摸摸小手,逗著玩。 「柳伯伯,你別這麼緊張,先坐下來喝口茶,咱們可以慢慢溝通。」皇甫露出對付寶春的招牌笑容,閃閃耀耀。 「不賣女兒,一切都好説。」柳帶貴先開出條件,因為皇甫善意的笑而稍稍放下戒心。 果真是父女倆,想不到美男計用在他身上一樣行得通。 「我現在也不是在『買』你女兒。小寶春年紀也不小了,不是嗎?」 「是不小了,可是還是不賣。」柳帶貴堅持道。 「好,不賣。但也該找個人嫁了,對吧?」皇甫繼續動之以情,以對待寶春的方式對柳帶貴。 「是呀,都怪我這個做爹的,讓她的婚事一延再延……」 皇甫摺扇一揚,清厲的刷聲打斷柳帶貴自責的話。 「我和小寶春正巧情投意合……我想,我不會是個太糟糕的女婿吧?」 情投意合?柳帶貴探索著寶貝大女兒臉上難得的紅霞,輕輕詢問:「寶春,他説的是真的?」 寶春紅著臉,面對皇甫突來的「半逼婚」有一絲絲喜悦。 「而且,我和小寶春該做的、不該做的也全都做過了。我想,小寶春這輩子除了我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夫家,不是嗎?」皇甫乾脆出言誤導柳帶貴的思考方向,曖眯地朝寶春眨眨眼。 「該做的?不該做的?你、你欺負我家寶春?!」柳帶貴吹鬍子瞪眼,又捉住寶春的手臂。「他説的是真的?!」不不不,他要相信自己的寶貝女兒。 皇甫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懶懶地加油添醋。 「咱們曾睡在一起。小寶春?」他指的是日前兩人睡在薰衣草園內那次。 寶春誠實點頭,是有這段過去。 「四唇相交?」他指的是那次搶薄荷的事,也是唯一一次他真正嚐到甜頭。 寶春螓首再次點動,皇甫沒騙人。 「還剝掉衣裳?」他指的是那次大發雷霆時的舉動。 寶春三度點頭,她記憶深刻得很。 柳帶貴開始老淚縱橫。清清白白的小寶春被大野狼吃掉了,而此時那頭大野狼笑得萬分欠扁。 「所以,為了寶春的名節,我願意負起全責。抑或你們有更好的主意?」 「嗚……秋月,他欺負寶春……」柳帶貴此時只能想到唯一救星——柳家的當家。 秋月拍拍老父可憐兮兮的背,「乖、乖,不哭、不哭。寶春姊,你過來。」 她一手勾住寶春的後頸,淡瞥皇甫一眼之後,三個人蹲在一角開始密談。 「他對你好嗎?」秋月只不過是個十歲大的丫頭,理家方面是她的專長,但感情她可就一竅不通,只不過從急轉直下的情勢及皇甫的態度看來,對他們倒是挺有利的。 「很好,非常好。」寶春也小聲回道,雙頰抹上淡淡紅暈。 「你想不想嫁他?」秋月單刀直入問道。 「想,可是又怕配不上他……」寶春嬌態盡現,輕輕點頭,但又相當有自知之明。 不論是長相、家世,皇甫對她來説都太過奢求。 「我看得出來那年輕人很想娶寶春呀。」柳帶貴插嘴。 「要嫁要娶的問題先擱一旁,重點是咱們沒有錢可以還這個神醫——」 「他叫皇甫。」寶春好心將皇甫的名字提供給秋月。 秋月賞她一個白眼,不滿寶春打斷她的高談闊論,「別插嘴,皇甫就皇甫。重點是咱們沒辦法還債,他又擺明了一定要寶春來抵,反正橫豎都是死!寶春姊,我教你……」她向寶春咬耳朵。 「這樣好嗎?」寶春邊聽著秋月的主意,十分掙扎。 「放心,沒問題。」秋月鼓勵地拍拍她的手,「阿爹,你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都聽你的。」 「很好!」 半晌,密談父女三人組總算站起身,一同露出相似的笑。 「我們談好了,『姊夫』。」秋月最後一聲喚得可親暱呢。「我阿爹的意思是今年年底時再讓寶春姊風光嫁過來。不過這段時間,寶春姊當然是與姊夫同住羅!」她一臉「賣姊求榮」的賊笑。 「那有什麼問題。」皇甫相當滿意,「我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她。」 「若夏呢?」柳帶貴終於發覺現場少了另一個寶貝女兒。 「我在這兒。」一直站在門外的若夏開口,人也隨聲而至。 看著若夏紅潤的臉色,柳帶貴欣慰地笑了,「你看起來好健康!」果然不枉積欠神醫大筆醫藥費。 「你可以一同將柳姑娘帶回家去。」皇甫無所謂地説道。他可沒興趣多餵飽另一個討人厭的傢伙,最好哪邊涼快哪邊滾,少礙了他的眼。 若夏驕傲地抬起下巴,「阿爹,我跟你們回去。」皇甫這個不識貨的傢伙,美麗如她柳若夏不要,偏偏喜歡乾扁無貌的寶春。 柳帶貴瞧著未來的女婿對二女兒滿臉不屑,二女兒對未來女婿也是一臉不滿,他拉拉秋月的衣袖,交頭接耳道:「怎麼未來女婿好像不太喜歡若夏?」 通常來説,男人對美麗的女人總是投注比較多的注意力呀! 「只要和寶春姊相處久的人,都會比較喜歡寶春姊。未來的姊夫有眼光。」 秋月在心底為皇甫加分,連她這個小妹對若夏的脾氣也有所怨言呢! 聽到秋月左一聲姊夫,右一聲姊夫的叫,聽得他這個做爹的心都酸了…… 柳帶貴吸吸鼻子,不得不接受事實,寶春要出嫁了! 「我一想到……寶春要出嫁就、就好捨不得……」做父親的巴不得一輩子將女兒養在身邊,如今寶春要被另一個男人霸佔,嗚……誰憐天下父母心呀!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呀!這有啥好難過的?以後有空多叫那個二十的帶你來見寶春,不就得了?」秋月老氣橫秋地安慰他。 「二十?」柳帶貴疑惑喃道。 「就是那個冰塊臉嘛。」秋月的小下巴努向十九站立的方向,正巧對上十九投射而至的目光。 「他不是叫十八嗎?」柳帶貴側著頭回想,方才好像聽未來女婿這樣叫他呀! 「二十啦!我的記憶力超好的,我説二十就二十。」 「十八比較好聽,念起來又像賭骰子的專業術語。」 原先兩人的竊竊私語演變到後來成爭辯,寶春見可憐的十九被改了名,便自告奮勇地更正爹妹的錯誤。「他叫十九。雖然名字很怪,但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們不要再吵了啦!」 「誰教他取了個怪名?」秋月咕噥道。 她細微的抱怨當然沒逃出十九的耳朵,但反常地,十九竟然露出淡笑,淺得不著痕跡。 ※※※ 「你當真要娶我?」寶春不確定的嗓音小小聲地在皇甫耳邊揚起。送走家人之後,她總算能將心底的疑問提出來。 「你説呢?」 「可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不明白為什麼我想娶你?」 「我長得又不好看,個性也是你討厭的類型……總而言之,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寶春低頭絞弄自己的衣袖。 皇甫包覆住她忙碌的十指,隨口問道:「小寶春,你會煮飯嗎?」 寶春不懂皇甫為何突然問這無關的話題,但還是乖乖順著他的話點頭。 「縫製衣物也沒問題?」皇甫又問。 「嗯。」 「煎藥、洗衣服、種菜?」 寶春一一點頭。皇甫所詢問的是一般人都做得到的小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