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夏天的風雨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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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幹活,一時沉默下來,都沒有説話。
夏日的天氣真是無常,剛剛還是烈陽當頭,稍後一會,三鳳一抬頭,就見大片黑雲已成壓頂之勢,鋪天蓋地,頓時,天地間,昏暗無光,大中午的,像突然天晚了。二鳳與母親也幾乎同抬眼看了看天,三鳳先説道:“要下雨了吧?媽,我們快回家吧。”
“嗯嗯,像是要下雨,我們家門口還有衣服東西的,快回家收東西吧。”母親邊説着,邊停止手上的活,抬腳往地邊走,二鳳三鳳動作更快,一個是一蹦三跳,一個離箭衝刺,就都回到家門口,順手就收拾在外面的衣服,鞋子,葱蒜頭,豆角幹,黃瓜幹……有什麼收什麼,全都蒐羅進屋裏,風已席地捲起,來不及收起的輕小東西,一下就被風掀跑了,有的飛去了半空,一陣風頭盡處,不知落在哪裏了,接連又一個風頭到來,又颳起,翻飛,狠狠扎進某個角落處,風掀不起來了,方算停留在那,待有風進入,便又有了動靜。母親跑着在後面趕到,隨即加入搶雨大戰,此時風早已呼號成戰歌戰鼓,催落下銅錢般大小的雨點,在門前一塊尼龍布上,發出“吧嗒吧嗒”脆亮結實的聲響。
時二鳳母女仨,最後一起抬起了一缸醃製的鹹菜,累巴巴的,終於搶進廚屋來,這時,雨突然下大,如盆傾鍋倒一般,潑泄下來,看屋外,忽而全是水,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時二鳳娘仨個搶完東西,都站廚房裏往門外看着,驚歎這天變之快,風雨之急,之大,突然,從門外跳進一個人來,渾身帶水,一臉水流,到屋裏站定後,閉了閉眼,甩了甩頭,拿手抹了把臉,罵了一句:“媽的,這鬼天氣,害我緊趕慢趕還是遭了雨……”大家都被這水鬼給嚇一跳,一齊看過去,才看出是時父,二話都不用説,趕緊催着換身乾衣服再説。
時父也不搭話,就着一身水衣服就要往正房跑,準備去換衣服,時母一把拽住:“帶把傘,帶個雨衣也行啊,這樣換乾衣服有什麼用?還不是又濕掉?”時父不耐煩地接過把傘就走:“濕的正好,這他媽涼快。”嘴上説着,其實,淋雨他還是有點冷的,不換衣服真能感冒了。
時父換了乾衣服,頂着傘又過來了,因雨下的大,時二鳳與母親,三鳳都在廚屋坐着沒走,看大家都在,時父像個幹部似的,背手踱步,一字一頓地説道:
“賈家那還是不錯的,這次可沒怪我們家……”
“怪我們家……為什麼啊?又不是我們家把他弄病的。”三鳳不解嘀咕道。
“你不講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時父沒好氣地訓教,“要聽到問題的重點——就是説,人家還是要和我們家做親,你二姐還是要和那賈家的大兒子定親結婚的,這兩天,小賈身體穩定下來,就來我們家接你二姐去他們家去看看,上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