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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車車廂,兩具牀單覆蓋的軀體,尚未乾涸的血滲透牀單,凝成亂七八糟的血斑。月餅躺在牀上,呼吸很均勻,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我涮了條毛巾,遞給斜靠角落坐着的陶清懷。
陶清懷的眼睛間或一輪,接過毛巾擦着滿嘴滿臉的鮮血,苦笑着嘆了口氣:“南老師,我們還是輸了。”
“如果輸贏一定用生死證明,我希望沒有輸贏。”我的心情很壓抑,畢竟一晚上經歷這麼多生死,絕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然而,陶氏父子,還是輸了。當陶安然説出“我是你的父親”時,陶清懷終於從狂亂中恢復了幾絲神智,耷拉在嘴角的肉絲顫個不停:“你再説一遍?”
可是,陶安然,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又有什麼理由欺騙自己的兒子呢?
我抱起月餅進了房車:“把你父親的遺體,抬進來。”
我不需要對他動手,也不需要防備。陶清懷,已經徹底被我從精神上擊潰了。
征服一個人,武力的屈從遠不如精神的掌控。
“他是我的父親?”陶清懷盯着牀單下已經冰冷的軀體,似乎並不是問我,而是問自己,“對的,如果不是我的父親,又怎麼會對我這麼嚴厲?又怎會不顧及我的感受?又怎會責罵我的之後,對我温言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