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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時雨説出這句話的剎那,一直以來半躺在沙發上的,懶洋洋的,甚至稱得上頹廢的男人坐了起來。 他的頭髮有些過長了,長到可以半遮半掩住那雙翠綠色的,在此刻宛如餓狼一般的雙眸,然而這並不阻礙他凝視自己手上的這把短刀。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被冒犯的,窺探隱私的不悦,但他本質不是在乎這些虛無東西的人。 所以,他的答案,也來的很快。 “雖然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有點噁心,但橫濱人就是這樣,我也不在乎他到底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他嘖了一聲,又抬手將這把咒具扔在了一邊。“你告訴他,這一單我接了。” ——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之後,五百川綺月發現五條悟的好感不知何時升到了85。 雖然好感度上升一般來説是件好事,但在‘好感度滿值後遊戲就會結束’這樣的前提之下,就大約算不上一件好事了。 更何況,五百川綺月忍不住結合了之前在論壇上看到的「好感度達到80後會特別容易死」這種不知真假的帖子,如今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頭頂,讓她忍不住處處提防,就擔心出任務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超強咒靈把她和硝子幹趴下了。 不過目前來看是沒有出現這樣的事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即便快接近暑假了,除了文化課結束外,體術課還是得一樣上,任務沒有變多,硝子也一直和她搭檔,在這樣平靜的生活裏,唯一稱得上不一樣的,應該就是…… “綺月,明天我要回家一趟,我的任務就你來替我做吧。” 體術課上,趁着偷懶的五條悟被夜蛾正道訓斥的當下,夏油傑走到了五百川綺月身邊,用並不算大的聲音和她説。 雖然已經盡力,但依舊沒能躲過耳聰目明的六眼,引來他不滿,宛若看叛徒一樣的瞪視,但黑髮少年只當作沒看見,還故意側過身,讓自己完全背對五條悟,不理會背後傳來的宛若激光一般明顯的視線,只低下頭,小聲對面前的少女補充了一句:“麻煩你了,回來會給你帶甜品的。” 天降好事,五百川綺月哪裏還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歪了歪頭,將視線從夏油傑的身側探出去,悄悄地朝五條悟那邊看,對上那雙氣惱的眼睛。 想必,如果不是因為夜蛾在,恐怕他現在就已經撲上來和傑打一架了。 被無辜遷怒的五百川綺月抖了一下,立刻收回了視線,不繼續承擔六眼的怒火,當然,她也沒道理對送上門來的機會置之不理,伸手就夏油傑比了個‘ok’ “謝謝啦。”她頓了一下,“不過這個不是為了甜品噢。” 夏油傑雙手抱臂,這個姿勢一般來説很難在他身上看到,不過大約是心情很好的緣故,他今天顯得格外閒適:“不管是為了甜品還是別的什麼,都沒關係噢?哎,一直帶着悟的手鍊呢?” 他説着,也很給面子地讓視線在她手腕上停留了一會兒。 五百川綺月不知道這條在五條悟口中只是街上隨手買的手鍊,和五條悟一起出任務的他又怎麼會沒見過,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客套話,但一律當作真心誇讚收了下來。 “傑送我的乾洗劑我也一直有在用噢,”她説着,還從腰後拿出了那把「殘月」打開又合上,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才收回去,而後,少女還是沒能戰勝自己心中的好奇心,“不過,為什麼呢?” “因為上次吃烤肉的時候有注意到你一直在盯着血漬看——好吧,是因為月老也不能總讓硝子當吧?不然,明明説着要孤立悟,最後被孤立的卻是我這種事可實在不妙啊。” 大約是真有一點演戲天賦在身上,在説這句話時,他的表情還真的有些許裝模作樣的憂傷在。 只是還是太浮誇了一點, 但五百川綺月卻覺得很有趣,還雙手合十和他演了起來,“怎麼會呢!傑在我心裏!永遠是no1級別的異性好友!” “我也希望……”他看上去還有什麼話想説,但在聽見身後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後,所有的話都消失了,他甚至沒有回頭,就一邊對五百川綺月揮了揮手,一邊往前跑了幾步,“啊,悟來了,我先走了。” 説完,夏油傑便以比來時快了數倍的速度走遠了,還特地饒了一圈朝夜蛾正道那個方向去,顯然就是為了防止五條悟追上他。 “傑這家夥!!” 撲了個空的五條悟氣沖沖地在五百川綺月面前站定,接連遇到被老師責罵加好友‘背叛’這兩件事後,讓本來就不在乎表情管理的他氣得臉都皺了起來。 他狠狠呼了幾下氣,才低頭看着面前的少女,掃了一眼她的手鍊,確認自己的禮物被認真對待後,才雙手抱臂,語氣不善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這麼好了!賄賂他了嗎?” “傑看上去不是輕易會被賄賂的那種人吧?” 五百川綺月早就習慣了他的脾氣了,更何況現在有這麼高的好感度撐腰,她説話的語氣也比之前硬了許多,看了看他的姿勢後,也學着他們兩的動作雙手抱臂,哼哼了兩聲:“還是説悟其實是不想和我出任務所以大發雷霆呢?” “哈?”五條悟歪頭,皺起鼻子,一臉嫌棄地看着她,“不要學豬叫啊?” 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的五百川綺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誰學豬叫啊!” “那你幹嘛哼哼!” 在聽見五條悟學着她説話後,計謀得逞的棕發少女得意地笑起來:“那現在你不也學了!” “哇,你——!”五條悟一下炸起毛來,但在夜蛾正道的視線向着這邊看過來後,他就將即將説出口的,無意義的拌嘴嚥了回去。 他咳嗽了一下,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把話題扯了回來:“算了,你幹嘛總是説這種你好像很可憐的話?” “很可憐的話?” 五百川綺月有點疑惑。 “比如‘我叫五條君五條君就一定會來嗎’‘悟因為不想和我出任務才大發雷霆’這種話啊,聽起來就像我欺負你一樣。” “但這些都是我真心想的哦,因為之前悟真的擺出過一種‘就你這樣的人也配和我搭檔’一樣的表情噢。” 棕發少女癟了癟嘴,看似認真地説着,可又在五條悟擰起眉頭要認真反駁之前撲哧一笑,擺了擺手:“好嘛,我懂了,那悟的意思其實是,我叫悟,悟就會來?還是,其實悟你很願意和我出任務?” 對於五條悟來説,這句話比剛剛的話加起來都要難接,因為墨鏡的緣故,五百川綺月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見他抿了一下嘴唇,很不自在地偏過頭看向別處:“……我走了,我要找傑了。” “等等等等——” 在面前的少年板着臉又要走開之前,五百川綺月趕忙伸出雙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虛虛地攏住,而又在他因為而她的舉動詫異低頭的這瞬間,眨巴眨巴紅色的雙眼鍥而不捨地追問:“所以,是哪個?還是,兩個都是?” 五條悟沒回答,只是低頭扒她的手:“鬆手!我要去和傑打架了!” 五百川綺月更用力地拉住他的手臂,搖搖頭:“不許走!” “鬆手!” “不松!” 家入硝子幽幽吐了一口煙圈,和夏油傑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提五條悟其實有無下限這件事。 而此時,明明是上課時間卻被徹底無視的夜蛾正道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