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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真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 他笑看寶春失神的模樣,合上扇子,頂起她下顎。 「你的口水流下來了。」 ※※※ 丟臉!真丟臉! 她竟然看男人看到流口水!天啊! 寶春雙手搗住自己的臉,潮紅始終未褪。她就像個花痴般死命盯著神醫瞧,直到那個名叫十九的少年將若夏帶回府中,她才回過神……真是羞死人了! 神醫那時臉上的快意,八成是因為她的窘態! 「寶春姊、寶春姊!」若夏不耐地喚著失神的寶春。 「呀?」寶春看向若夏,一臉茫然。 「你有沒有聽見我説的話?」 「呃……沒有。」寶春誠實答道。她現在滿腦中只有那張耀眼迷人的笑容。 若夏賞她一個大白眼,「不是説神醫要幫我看病嗎?咱們待了一天,連個人影也沒瞧見。」 「他大概很忙吧。」寶春沒有馬上告訴若夏,神醫只願帶她們進府,卻未明白表示是否願意為若夏看病。 「寶春姊,你去問問他。」若夏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她自小身子不好,家人對她細心呵護,不論她多驕縱,也沒人捨得罵她一句,以致於養成她今日的性子。 「喔。」寶春不好反駁若夏的要求,只好硬著頭皮再次來到書房。 輕柔的白紗後空無一物,寶春只好從寬闊的庭園開始找。 神醫的住宅十分清幽,甚至沒有幾個奴僕,就她所見過的也只有十九一人。怎麼有人會用數字來當名字呢?寶春好奇地想。 她毫無目的地走著,又來到賞白鵝的湖畔。 「四下無人,真想偷偷捉你們來入菜。」寶春喃喃地對著兩隻肥鵝道。 白鵝也不知是否懂人語或是明瞭寶春眼中炙熱的食慾,快速遊離寶春數尺之遠。 「清蒸、紅燒、油炸、燉湯……」寶春幻想著各式料理方式,如同用眼神就可以將眼前的白鵝做成美味菜餚。 「主人家中的物品都有其用處,你最好別動歪腦筋。」冰冷的聲音打斷寶春的自言自語,讓她迴歸現實。 寶春沒有回頭,喚出會這般打破她短暫幻想的不二人選,「十九公子。」 「別叫我公子。」十九厭惡地皺起眉頭。 寶春回他一個笑容,但十九完全不領情地視若無睹。 「你妹妹是不是叫二十?」寶春故意無視十九臉上的漠然,打趣地問著,「通常用數字來命名就代表那個家族子孫的數目,你是家裏排行十九的嗎?」 回答她的是呼嘯而過的冷風。 要他開口還真不簡單。寶春搖搖頭。 十九算得上是相當好看的男孩,可惜那冰冷的模樣總教人退避三舍,他的俊是一種寒,相較於他的主子神醫,十九隻能稱二,因為神醫的外貌原先就勝過十九數分,再加上他笑的次數絕對是十九的數倍之多,給人一種樂於親近的和善感。 「你們家主子呢?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詢問他是不是方便為舍妹看診。」 要不要救人只要一句話。不救,她們也好早日和阿爹重逢。 「主子昨晚犯病,人正在休養。過數天,他便會給你們答案。」 「犯病?!神醫也會犯病?」寶春吃驚的神情全寫在臉上,她一直以為神醫是百毒不侵的。 「神醫也是人,何況主子從不自詡為神醫。姑娘日後見到他,別再用神醫這兩個字,主子會不高興。」 「那我該如何稱呼他?」 「主人複姓『皇甫』。」 寶春默默唸了這個姓氏三次,腦海中浮現那日見到的臉孔。 如春風般的嗓音教人軟酥到骨子裏,那頭閃耀銀光的細發,摸起來會不會像上好的綢緞?還有那上揚著好看弧形的唇線……原來他叫皇甫呀! 「全名呢?」寶春想知道關於他的所有,纏問著十九。 「不知道。」十九的口氣聽起來是不屑回答她,但是他當真不清楚皇甫的全名,平日都是尊稱他一聲爺。 「他看起來和藹可親,笑起來好善良,為什麼你這麼冷酷?」寶春看不慣十九那張死人臉。 和藹可親?!善良?!用這六個字形容他的主子,真是太污辱這六個字了! 十九沒有將情緒表達在臉上,只淡淡道:「姑娘不夠認識主子。」而對於寶春説他冷酷,他則是聽若未聞。 「你也別姑娘、姑娘的叫,我叫寶春。」寶春瞧見十九手上捧著一碗黑漆漆的湯汁,好奇地問:「你家主子犯得是什麼病?要不要緊?他看起來很健康呀!」 「寶春姑娘挺厲害的,光用看就能看出一個人健不健康,神醫之名真該由你來擔。」十九一句話似褒似貶,只可惜直線條的寶春聽不出言辭間的涵義,但卻隱約聽出他不友善。 「十九,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寶春姑娘多心了。我還趕著為主子送藥,恕不奉陪。」他冷漠的回話,讓寶春內心小小受創。 她雖然長得不美,但對人皆是誠心誠意,在羣眾中也是挺討喜的呀,為什麼十九會對她一副不屑的樣子?寶春看著十九離去的背影,感嘆一聲。 「難道我離開故鄉後,變得不討人喜歡了?」寶春喃喃自問,還不忘掐掐臉頰。 「十九就是這種少言個性,絕對不是針對你,小姑娘。」花叢中突然探出一個慈祥的老婦人開口安慰她。 寶春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她沒料到這府裏還有其他人在。 「婆婆,您是?」 「我?我是這兒的廚娘。我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講話,而是——」老婦站起身子,連帶讓寶舂看到她手上環抱的一簍野草,「我在除草。」 「這些?」寶春走近點細瞧,「婆婆,這些草您把它拔掉?」 「雜草不除,會妨礙藥草的生長。」老婦指著四周的花草叢,「這些都是主人最鍾愛的草藥。」 寶春不禁心生感慨,「可您手上的那些草卻是我們十幾天的糧食。我們村裏旱災好嚴重,所有綠色的植物都枯死了,真的餓極時,連枯黃的乾草咱們也吃……婆婆,您這些草如果要丟掉,可不可以給我?我可以拿來熬野菜粥。」 她幽幽的眼中泛出淺淺笑意,「我煮的野菜粥很好吃喔。」 「你會下廚?」 「嗯,家常菜難不倒我,不過山珍海味可能就有待加強。」 「你是新來的奴僕?」老婦盯著寶春一身滿是補丁的衣物,猜測著。 「不是,我只是帶妹妹來向神……皇甫先生求醫。」 「喔?」老婦拖長語音,她可從不曾見過哪個求醫的人能在府中待上一刻。「主子幫你妹妹看診完了嗎?」 寶春搖搖頭,上前扶住老婦的臂膀,替她減輕些負擔。 「皇甫先生好像生病了,可能要等個幾天吧。」 「那你就在這兒多待幾天,順便跟我這老太婆做個伴,有空就熬個野菜粥讓我嚐嚐。」老婦頭一眼就對寶春這丫頭挺喜愛,拍拍她的手背道。 「嗯。這麼多的野菜,可以煮好大一鍋呢!可皇甫先生家的人口好少,十九大概也不會願意吃我煮的食物……」她回想著十九冷淡的態度。 「十九這孩子不挑嘴的,而且方才他願意和你説話超過五句,就表示他挺喜歡你的。」十九這孩子冷漠有餘,但壞心不足,他心思轉個幾圈她會不知道嗎? 「真的?」寶春心中又燃起一線希望。 「他對他不喜歡的人可是連一句都不會説呢!」 「那……皇甫先生呢?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寶春最感興趣的還是皇甫。 「主子呀……」老婦沉吟半晌,挑了最宛轉的字眼,「你和他相處久了就知道。」她不希望這小丫頭被主子善良可親的外貌給矇騙了,「人不能光看那張皮相,尤其是咱們家的主子。」 寶春納悶地思量著婆婆的話。聽起來皇甫是個和外表完全不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