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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逐離至少從表面來講是個和氣的人,如何會同他們過不去,最終仍是謙讓着進了安慶宮。安慶宮臨近御花園,有水榭一座,檐牙高啄,長橋卧波,景色怡人。
宮宴慣例,朝中三品以上大員皆列席殿中,三品以下官員的席位都在殿外。殷逐離舉步入殿,按理她是右丞相,低何簡一等,但她又兼着皇后,所以座次排在最前面。
沈庭蛟根本就沒走上帝座,他直接在殷逐離的矮几旁邊站定,先講了重修法典的注意事項,將諸大臣都勉勵嘉獎了一番,待開宴之後,直接就在殷逐離身邊坐下來。他今日換了薰香,明黃的袍子領口繡龍紋,下襬是繁複的水浪山石,玉帶繫腰,容光雋雅,氣度雍華。
殷逐離和一旁的孫虔聊着城牆力役的事,沈庭蛟等了半天便十分不悦——這個傢伙,回長安一個多月了,居然一次也沒入宮看過他!現在他主動示好,她居然也完全不放在眼裏!可怒歸怒,他的臣子們都在,他不好發作。
孫虔和殷逐離從力役談到軍馬,他是前朝舊臣,沈晚宴進入長安就是他打開的城門,平日裏為人也還正直,在朝中一直頗有威望。這種人一般脾氣都硬,他一直自稱廉頗,經常和年輕一輩比試騎射。殷逐離欣賞他那雙相馬的毒眼,有事沒事便向他討教,雖然經常碰一鼻子灰,卻也不以為意。
孫虔説到馬就有精神,當場唾沫橫飛、天花亂墜,何簡過來拉都拉不走。他足足説了一個時辰,直到宮宴結束。沈庭蛟坐到王座上,悶頭喝酒,一聲不吭。直到宮宴散席,他方冷哼一聲道:“殷逐離藐視皇威,罰俸一月!”
殷逐離莫名其妙:“我哪裏藐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