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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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可愛的「女生」。 肯定沒成年。 完全沒見過。 根據這張臉推斷,他也沒見過和她相似的成熟女人,因此也不存在她母親是他的舊情人這種説法。 所以…… 在伏黑甚爾皺着眉頭看着這張可愛的,鮮嫩的,帶着久等不到的一點懊惱挫敗的年輕少女的臉頰的時候,在體術方面稍微有些差勁的鈴木奈奈終於注意到了身邊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男人,她抬眸,一愣,在看清來人後,轉而朝他露出好熟稔的笑顏:“啊,甚爾!” 她的語氣實在熟稔,又看上去像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然而伏黑甚爾卻很確定他從沒見過她。 這稍微有點奇怪。 然而,黑髮男人只是挑了挑眉,什麼也沒多説,只是坐在她身側的空座上,掃她一眼,用很輕飄飄地語氣隨口問:“你,找我幹什麼?” 他並不問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他不好奇,也並不太需要問,對他而言,他只需要知道這年紀不大的小鬼大費周章來找他幹什麼就可以了。 而和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伏黑甚爾的,想要拜託他做事的人不一樣,鈴木奈奈畢竟來自未來,不會對已經熟識的人產生什麼懷疑,自然也不會像其他新客一樣和他繞圈子搞什麼沒有意義的試探。 她歪了歪頭,見他這樣開門見山,那她自然沒怎麼猶豫就和他直説了來意:“我來,是想希望甚爾你一年之內都不要接和東京咒術高專有關係的任務,如果你遵守了這個約定,一年之後,我會給你十億。” 她説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是兩億的訂金,密碼是六個一,事成之後,剩下的八個億會打到這張卡里。” 剩下的八個億,她已經存放在了硝子那裏,告訴她到時候把剩下的錢打過來就可以了。 因為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讓甚爾和五條悟夏油傑相見,所以她特地和硝子立下了束縛以此來保密。 而在伏黑甚爾看來,這是個很奇怪的委託,但錢實在太多了,他顯然也不太捨得不接。 正當他有點猶豫地當下,下一輪的賭馬正巧要開始了,有臉熟的侍者拿着托盤來問他們要下什麼。 伏黑甚爾從兜裏摸出了幾張從僱主那裏收過來還沒來得及兑的支票,隨手壓了五號和七號,顯然是為了專門找他而來的,沒接觸過這些的棕發少女就坐在他身邊歪着頭看他下完,然而她看上去又不只是好奇,畢竟那目光太灼熱,灼熱到伏黑甚爾都不能當作沒看見。 因此,在下注結束後,黑髮男人撐着下巴朝她歪了歪下頭,指指侍者手中的托盤,稍微有點職業道德素養的對這來路不明但出手闊綽的金主噙起了一點笑,隨口發問:“怎麼,你要跟着我下?” 棕發少女看他一眼,很果斷地搖搖頭,在這時候,她似乎因為他的動作和話想到了什麼過去的事,臉上浮出了一點懷念的神採,而這懷念的神色又只是短暫地,稍縱即逝地停留了那麼一瞬便消弭了,她很快回過了神,復而有稍微有點得意地,很莫名其妙地衝他笑起來,什麼也沒説,往六號上壓了一百萬。 “小賭怡情。” 她這麼説。 然後,其實再沒什麼好説的了,鈴木奈奈先給了他兩億的訂金,伏黑甚爾也沒理由拒絕從天而降的,這麼簡單的大單子,不過在把銀行卡收進口袋裏的時候,他盯着這張年輕的,陌生的,天真的,笑盈盈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發了善心或者好奇心,開口問了多餘的話。 “你不怕我拿了錢走了?” 他這麼問,實在是不符合他性格的話,找不到理由解釋,但説了也就説了,他便只撇過頭,用綠眼睛懶洋洋地盯着她,等她回答。 畢竟這小丫頭找他還要靠等的,伏黑甚爾篤定他要是想逃單,她估計也沒辦法找到他。 這個問題讓鈴木奈奈有點詫異,她瞪大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他,皺了一下眉頭,有點難以理解地開口:“?為什麼?你們做殺手的不是最講究信譽了嗎?” 在她問出這樣的話之後,伏黑甚爾才覺得她真是天真到有點愚蠢了。 “那是因為有中間人。”他咂了咂嘴,有點不耐煩地和她解釋,“你找一箇中間人,我找一箇中間人,兩個中間人收中介費保證交易進行,如果我跑了,你的中間人會在黑市宣揚這件事,憑藉他積累下來的名譽,會有一部分人相信他的話,從此不來找我,損失我的信譽。” “但現在,你沒有中間人,”他頓了一下,懶洋洋地指了一下自己,“我也沒有,那我跑了,有誰知道?” 鈴木奈奈有點語塞,她其實立刻想到了可以定束縛,但是甚爾是天與咒縛,沒有咒力,無法定下束縛…… “那我找個中間人再來!”她説着,作勢就像要從伏黑甚爾的口袋裏把銀行卡拿回來,但是話都説出去了,手都伸出去,人都站起來,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很快又坐回去了。 一方面也許是她發現以她的水平從伏黑甚爾的口袋裏拿錢有點困難,另一方面是,畢竟她是從未來來的,總忍不住用未來的眼光看人。 “算了,這一套聽上去好麻煩,我懶得搞這些了,更何況,找這些人要抽成,又要墊錢……”她這麼説着,側過臉,用灼灼的視線注視他,用伏黑甚爾無法理解的目光看他,她很隨心所欲地吐出一口氣,揮揮手,又朝他笑,“總而言之,我相信你不會的。” 這在伏黑甚爾看來是很莫名其妙的話,畢竟這是來自未來的人説的話,即便是伏黑甚爾,天與咒縛,他仍然只在存於過去的時間線上,還沒遇到她,自然也不能理解她和未來的的他的那一點小默契,但鈴木奈奈絕不可能告訴他這件事,也才不會和他解釋,因此就只是託着下巴笑: “畢竟甚爾——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不過現在問好像有點晚了,畢竟已經叫了你好幾次了……總之,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你在我心裏還挺值得信任的呢,更何況,我不是還有八億沒有給你麼?你總不至於這麼目光短淺吧?” 她似乎是真的很相信他,即便是在反問,語調也輕飄飄地往上飛。 那語氣實在歡快,這莫名其妙來的信任也實在多的離譜,以至於讓伏黑甚爾一時間連嘲笑她天真的興趣都沒有了。 因此,他什麼也沒再説,只是牽動了一下那帶着傷疤的唇角,用那深綠色的眼睛端詳了一下身側這在他之前的記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年輕的,不知天高地厚少女的臉頰,而後,眨動了一下眼瞼,沒什麼興趣地移開了視線。 在他們説話的這一段時間裏,這一場賭馬比賽已經結束了,在人羣的歡呼中和咒罵聲裏,有送獎金的侍者撥開人羣,端着呈有獎金支票的托盤走向他們。 贏家當然不是賭運十年如一日不好的伏黑甚爾。 是第一次賭馬的鈴木奈奈。 她押定的那一匹賽馬奪得了冠軍,因為是賭的「獨贏」,因而倍率極高,賺得盆滿缽滿,價值一千多萬的支票被送到她的面前時,棕發少女正好要走。 然而即便得知自己中獎,棕發少女的面色也並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似的,只拿起支票,隨意地看了一眼。 在百賭難得一中的黑髮男人的那雙盛着一點不滿的綠眼睛的注視下,其實是借了他的光的鈴木奈奈偏過頭,垂下眼瞼,端詳了一下他與十年後並沒太大差別的那一張臉,倏爾一笑,將那張面額不低的支票隨手遞給了他:“這一千多萬,就當作給甚爾你的小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