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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看來,作罷也是對的。這裏比我想的要好一些,起碼一個個瞧着都還像個人。
唉,白瞎我醖釀了好幾天的鬥毆熱血,可惜了。
第2章
牆上有塊鍾,不知道什麼年月掛上去的,錶盤灰突突,邊緣有些泛黃,我懷疑它原本是白色的,可惜玻璃罩也沒有擋住成年累月的灰塵。
指針倒還在走,所以我知道那三個人被管教放進來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半,而現在是晚上十點。我的最近一頓飯是在來監獄的路上,一個饅頭,一塊鹹菜,還他媽不給水。看守所的破車一路顛簸就好像它那車軲轆是方的,我也就跟着一路顛,最後一個饅頭進肚半個饅頭又倒了出來。而現在,那半個也早就消化了。
餓這滋味真的很考驗老爺們兒,它不像疼,再厲害把牙咬碎忍忍也就過去了,人都有自愈能力,什麼這個血球那個血板的都能來傷口幫襯你,但是餓,你沒招兒。胃不可能平白無故生出來東西,除了該死的胃酸,於是你就餓得沒着沒落,餓得抓心撓肝。
我試圖用想其他事情來分散注意力,比如眼前的三個傢伙在這裏多久了,都是犯什麼事兒進來的,判了多少年,再比如容愷的上鋪是誰,為什麼不在……
其實想知道這些並不難,隨便問兩句就有了,可我偏就不張這個嘴,寧可犧牲無數腦細胞。不為別的,就為配合這屋的氣氛。從容愷跟我説完話,這屋兒就再沒發出過聲音,一個個要麼裝死要麼看書要麼拿着筆塗鴉玩兒,期間我不太安穩地睡了倆小時,迷迷糊糊中還以為自己躺在死寂的停屍間。
不知不覺到了十點二十五,我正想着怎麼跟管教聯繫以便通報自己的飢餓狀態,監舍的門居然心有靈犀地開了。王八蛋依然站在門外,沒任何跨入的意思,但眼睛掃視全屋,拿着個八十年代的那種夾子本,貌似在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