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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給你做飯吧,四嫂看來不會給你做飯了,唉……”女人用一副同情,更恰切點是心疼的口氣和表情,對着男人慾言又止地説着。
“她死了不做飯!”男人陡然臉色如同惡鬼,惡狠狠地在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咆哮,屋裏的女人朽透如垃圾堆裏的破報紙一樣的軀殼,一陣陣發寒,和着上下牙齒,輕微地發出篩糠樣的顫音。
外間,男人幫女人把花生米從袋裏拿出來,把一塊頭二斤的牛肉和一塊熟的豬頭肉,還有豆腐乾什麼的,另外一個袋子裏全是副食品類的零食,一股腦兒又塞回袋子裏,把袋子口紮上,推到這女人站着的桌邊。
“哥,我不急,先幫你煮飯啊?”女人作勢要往門外,去廚房的樣子。
“不要你做,就淘點米煮點乾飯,我就花生米喝酒就行,還早,等下我淘米——不煮乾飯也中,我喝酒都不吃飯的。”男人攔下這女人。
“那哥……”這女人扭捏地看着男人,一把將男人扯到牀沿上,“哥,你坐着歇歇,等下再煮飯,反正你喝酒又不吃飯的,也不着急噢。”
男人領會女人的意思,順勢坐到牀邊上,女人更順勢地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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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夏季,今天的天氣太灼熱了。麥收剛剛結束,正是忙着耙田和地和插秧的季節,有早的人家開始插秧,慢點的和地平地,再慢點的整地耙地,大家都挺忙的,只有這屋裏的三個人:女人是二鳳,是這屋的女主人,已經奄奄一息;男人賈施仁,是這屋的男主人,從來都不願意把那女人省着,自己拼死拼活幹家裏的事兒,女人要死的樣子,就可以不幹活了?哼,不還沒死呢嗎?昨天好不容易的,很晚才把麥收完弄回家,今天上午已經找好機械耙地了,——女人好不容易支撐着到昨天晚上,剛忙完就又睡倒了,真像要死了,早死早好啊,不死還能幹什麼呢?真是的;另外這個很“體貼”這個賈施仁的女人叫鄭美花,家裏的男人叫牛中,就是一頭好牛啊,還是忠心的老牛——天天沒幾句話,家裏家外什麼活都一手包了,根本不要這個鄭美花幹什麼活,就負責貌美如花了。
至於孩子們,鄭美花家幾個都在家幫忙幹活,賈施仁家兩個孩子都出去混了,沒人幫忙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