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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正值小學五年級的薛琥十分歡迎。倒不是理解了父親的心思,而是這個琥,橫看豎看都比原來那個文雅多了。
薛琥從一上學,就知道自己喜歡男生。乾乾淨淨眉清目秀的他喜歡,高高壯壯打架鬥毆的他也樂意看。薛琥其實挺慶幸自己懵懵懂懂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傾向,並且毫無內心鬥爭的任其發展。等長大知道事情嚴重性的時候,反而不那麼慌了。
不過有一件事,薛琥到現在也沒明白。那就是他心裏越是喜歡男生,他表面上就越喜歡調戲小女孩兒。小學的時候就扯扯人家小辮兒,初中的時候就暗地送送秋波,弄得人家小女孩兒春心蕩漾的,他就特有成就感。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GAY都這樣,但起碼,他在這樣的舉動中,可以稍稍釋放一下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某種隱秘的壓抑。
高一的時候,薛琥開始長個。蹭蹭蹭的竄,從仙人球到小白楊的飛躍只用了半年。除了個頭,變化的還有臉龐。五官輪廓越來越清晰,脱去稚氣後的薛琥,基本繼承了父親的優點。眼睛不大,但怎麼看都好像在勾人,嘴唇薄薄的,笑起來整個人的感覺都很舒服。
薛琥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個好腦子,因為他總是沒有辦法長時間記住某些已經成為過去式的人,或事。曾經有朋友打趣的説他的腦子就是個閃存,最好隨身攜帶紙筆,發生什麼趕緊記下來以便晚年回憶。可是,有一個男孩兒的側臉一直印在薛琥的腦袋裏,哪怕它周遭的鄰居更新的一批又一批,那輪廓,依然清晰如初。
高一的時候大家都住校,薛琥的對牀是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有點愣愣的。那時候大家都是頭對頭睡的,薛琥喜歡趴着睡,所以經常不自覺的就把胳膊甩過了界騷擾人家的睡眠質量。男孩兒偶爾會抱怨,可也沒較真,薛琥呢,就沒心沒肺的笑笑,一宿舍的哥們兒,該打打,該鬧鬧。
那是期末考試前的一個夜晚,薛琥記得很清。因為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那麼悶熱的夏天,似乎整個人都會被汗水溺死在牀上。困,可又睡不踏實。他反反覆覆折騰了半宿,才總算迷迷糊糊消停下來。紗窗外似乎吹進了一陣微風,拂過薛琥的身體,所有的毛孔都在舒暢的呼吸……
可就在這時,迷迷糊糊中的薛琥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把自己的手往前拉。在他還沒有意識到那股力量究竟來自什麼方向源於什麼目的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別人擺弄起來,再然後,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手握到的是什麼!薛琥一下子就醒了,他幾乎是整個人從牀上蹦起來的。説不清是恐懼或者別的什麼,他不知道對方是看出了他的秘密,還是壓根採取就近原則選擇了自己,可那一刻,他只想喊。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喊出來,喊出來才能和不正常的人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