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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斥還沒出口,那河蚌已經撲嗵一聲栽進山泉裏,然後它一翻身,變成了只四尺來長、黑黝黝的大河蚌。它蹭到容塵子身邊,毫不自覺:“知觀,幫忙擦擦殼!”
容塵子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熱——容塵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他扯了一段風乾的絲瓜襄,給這個河蚌擦殼。
不過這事兒説來河蚌也有責任,擦殼就擦殼麼,還洗澡……
近四更時分,容塵子把河蚌擦得油光瓦亮,這河蚌卻又睡着了,還在水裏吐泡泡。容塵子將她抱回卧室,他打了幾天坐,白日裏要做科儀,晚上又睡不好,鐵打的人也有幾分疲憊。此時看看睡得正香的河蚌,心裏難免便找了個由頭——她不過是隻河蚌,或者,也可以不用那麼講究吧。
這麼一想,他很快又醒過神來,將這河蚌抱到密室裏,想想又扯了被子給她蓋上,這才回得卧房。
他累了幾天,這一沾枕難免就睡得熟。及至那河蚌是什麼時候摸上牀來的也不知道。待醒來後他也嚇了一大跳,好在那傢伙仍舊是一隻四尺大河蚌,他略略鬆了口氣。
自此,他與河蚌約法三章——若是要在他的榻上睡,就必須變回河蚌。若要變成人身,就回密室睡牙牀!
這河蚌的密室裏那張牀其實甚為考究,但河蚌明顯對容塵子更感興趣,日日睡在他榻上。真要睡也罷了,但她一變成河蚌就合不攏殼,經常睡着睡着就流口水!而且這傢伙是水生物種,體內絕對水分過剩,一流口水就流半盆。
以至於最近前來鋪牀疊被的道童看着雪白牀單上氾濫的痕跡……總是神色微妙……
這天,容塵子受邀參加一場法會,要離觀三四天。他決意帶二弟子清素一併前往,臨走時怕河蚌又要跟着去,就沒告訴她。交待完觀中瑣事,他又囑咐清玄:“為師房中……那隻河蚌估摸着要睡到未時末,若她醒來,記得送飯。她是妖身,易感人間濁氣,餵食之前要先喂祛邪符水,房裏的驅邪避難香不要停。”